如今,胡中玨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如今那就算軒轅絕風想要包庇付廷鈞,不想回京不想給付廷鈞定罪,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眾臣疑惑的眸光全都投向了軒轅絕風,就連已經上了馬車的顧太師,也忍不住從馬車上下來,來到軒轅絕風的身前,凝神關注他究竟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在眾人驚怔的眸光中,隻見軒轅絕風眯縫了雙眼,他俊逸的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表情,神情也溫和了不少,緊緊盯著胡中玨看了半晌,優美的薄唇才微微上翹,緩緩吐出一句話:“胡大人,你舉報付廷鈞付大人意圖謀逆造反,你手中可有憑據?”
“唔,王爺明鑒,微臣既然敢當著王爺和文武百官以及眾位楊浦鎮的父老鄉親們當麵指證付廷鈞大人,那麼,微臣手中的確是有著付大人謀反的確鑿憑據的,隻不過,由於路途遙遠,微臣不便帶著證據出門,因此,把手中所有指證付大人謀反的憑據,都留在了京城,若到時,王爺進行三堂會審,微臣肯定會把所有的證據全都拿出來指證,不會讓王爺失望的。”
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胡中玨反倒冷靜下來,雖然舉報付廷鈞,不惜使出一切手段逼迫軒轅絕風回京,這些,都是那位幕後收買他的主子交給他的任務,但他之前,考慮到得罪了軒轅絕風就已經讓他心驚膽戰了。
胡中玨原本並不想事事聽從那幕後主子的話,給他們當炮灰使,他本來也想給自己留著一手,不想把另一位同樣位高權重,智計雙全,又心狠手辣的付廷鈞大人也給招惹進來的,可如今,情勢所迫,他被軒轅絕風逼得沒了辦法,他也唯有舍得下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橫下心來,破釜沉舟,孤注一擲了。
“哦,此話當真,胡大人的手中,果真有著付大人謀反的證據?”軒轅絕風又微眯著雙眼,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挑起劍眉,再次追問道。
“回王爺,此事千真萬確,微臣就算長了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王爺撒謊!”胡中玨此刻心膽俱疲,隻覺得他快被軒轅絕風逼得要發瘋了,他曾經自詡聰明絕頂,心機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可他癡長了四十多歲,在軒轅絕風的對站麵前,卻壓根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如今,他的底牌已經全部被軒轅絕風給翻完,從今以後,他就徹底的淪為了別人手中的一棵棋子,任人搓圓捏扁,都無一絲反抗能力了,可是,這能怨得了誰,要怨,隻能怨他自己太貪婪,才會被人抓住了把柄,落得現在幾頭不是人,說不定,問題嚴重,還得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他真悔之晚矣啊!
軒轅絕風俊逸的臉上看不出喜怒,隻見他此時已經褪去了適才的狂怒,又恢複了往日那種溫和親切的親和形象,在聽了胡中玨的保證之後,他隻是輕輕點了一下頭,便揚聲說道:“嗯,雖說如此,可是,胡大人,你也應該通曉本朝律法,你雖然舉報付大人逆謀造反,並說你有確鑿證據,不過,此案,在沒有通過刑部調查,在提交孤王進行三堂會審之前,孤王還是得按照律法辦事,依律罷免你的官職,扣押入獄,然後,此案的一切問題,都按正常手續,等回到京城,提交刑部調查,再進行公審過後,再做決斷!”
“是,下官聽從王爺指令!謝王爺恩典!”胡中玨此時是欲哭無淚,伏地向軒轅絕風謝恩叩頭後,然後,乖乖的褪下官袍官帽,老老實實的伸頭,讓楊浦鎮縣的捕快給他戴上了全副枷鎖,腳璉之後,胡中玨就蔫巴巴的被帶了下去。
其後,軒轅絕風又吩咐禦林軍把那些不聽號令,擅自前來楊浦鎮祈願的一百多位官員,每人都做出了杖責二十,罰俸祿一年的處罰,當然,對大臣們的這些處罰之中,也包括了顧太師,不過,軒轅絕風念及顧太師是三朝老臣,年老體衰,免除了他的杖責之刑,但卻也還是如同眾臣一樣,罰了他一年的俸祿,並且,軒轅絕風還當眾宣布了三日之後啟程歸京的諭旨。
至此,事情圓滿解決,大家夥全都受到了處罰,但相比胡中玨起來,他們受到的處罰輕之又輕,因此,各位官員也沒有什麼怨言,他們這一整天,趕了一天的路之後,又在大太陽底下跪了整整一個下午,如今一個個又累又餓,又饑又乏的,恨不能早點受完刑罰,好回去驛站休息,於是,他們很聽話的排著隊,一個個的乖乖受完杖責刑罰之後,便被楊浦鎮縣衙的衙役們帶到了驛站安置休息了。
“對不起,王爺,都是老臣思慮不詳,顧慮不周,帶了這些人前來給您添亂了。”等諸事安置清楚過後,顧太師歉疚地對軒轅絕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