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點!”顧席城突然開口,將她的思緒拉回。
項寧慌忙別開視線,看著麵前的紙張。良久,她深呼了一口氣,“開始了。”
一張寫完,項寧隻覺得手心都是水汽。明明這個季節早已經不是夏天了,山上的氣溫也不高,但是她就是莫名的緊張。
這種感覺,就連之前答應和顧席城好好相處,都沒有的。
顧席城還想再教她寫第二張的時候,她找了個借口,說要自己練習避開了。顧席城見狀,也沒有再勉強她。
兩人就這樣連續抄了好幾天的經書,雖然看起來枯燥,但是兩人都樂此不疲。
很快,兩天便過去了。
最後一天,顧席城一早被老夫人叫著去了前院。項寧等了一會兒不見人,便自己去了經室。
今天不知道是什麼日子,經室的人還挺多的,項寧怕顧席城等下來了找不到她,便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坐了下來。
經過這一陣子的練習,其實她的瘦金體已經寫的好看多了。一張抄完,她朝門口看了一眼,顧席城還沒有回來。
大概是因為顧席城這幾天一直陪著她,現在空下來她竟然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將手中抄好的紙張拿開晾曬,她目光落在了顧席城之前抄好的東西上。最上麵的白紙上,寫著顧席城的名字。
那是那天,他們練字的時候,顧席城隨手寫的。
雖然是隨手寫的,但是他寫的真的很好,帶著屬於他的神韻。怪不得人家都說,人與人是不同的,哪怕同樣的瘦金體,可是不同的人寫出來的感覺都是完全不同的。
項寧這麼想著,一邊胡亂的寫著什麼。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寫了滿篇的“城”字。
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寫出這麼多城字來,正不知所措,顧席城長腿邁過門檻,走了進來。
在瞥見他的身影的時候,項寧臉一紅,鬼使神差的將那篇字收在了桌子下麵。
畢竟是女孩子,讓顧席城看見她這樣寫他的名字,肯定會笑話她的。
果然,顧席城一過來就看見她臉頰微紅。不由得挑眉,“臉怎麼這麼紅?”
項寧瞠目,“哪有,大概是風太大了。”
顧席城聞言,側首看了一眼窗外搖擺的樹葉,“確實挺大的、”隻是,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項寧總覺的他好像知道了什麼,頓時臉更紅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以前和阿城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過。大概是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已經習慣了彼此。
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項寧索性找了個借口道,“我去多拿點紙來。”說罷,她快速的逃走了。
身後,顧席城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微微翹起。行至項寧的桌案前,抽出了剛才項寧藏下去的那張紙。
滿目的“城”字,讓他的心情隨著風飛揚起來。
身後有人試探的詢問,“阿城?是你!”
顧席城回頭看了一眼那陌生的女人,確定自己並不認識她,也從來沒見過。
“你是誰?”
“真的是你?阿城。之前聽人說你已經死了,我還不敢相信呢。幸好你沒事,阿寧呢?那時候為了你,她自殺了好幾次,要是她知道你還活著一定會很開心的。”
顧席城唇角的笑意漸漸冷卻,他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臂。“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