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之後,她將協議書推至桌子中央,“可以了,請問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顧席城沒有吭聲,項寧也沒有再問。她起身拿起剛才自己打包的咖啡,便轉身走了出去。
剛走了幾步,她突然回過頭來問道。
“你還記得向暖和項南嗎?”
顧席城一怔,旋即不屑道,“是誰?”
原來,這些夢境隻有她一個人記得啊。項寧苦笑一聲,默默的在心裏為那兩個無辜的孩子默哀了一聲。
“沒有誰,就是一個夢而已。”
說罷,她繼續往前走。這一次她倔強的挺直了脊背,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軟弱。
直到走到了看不到人的地方,項寧的指尖傳來燙意,她才意識到她的咖啡撒了。原來,從剛才開始,她的手就一直在發抖。
眼眶也有些發酸,項寧抬手抹去了那點酸澀,旋即將手中的咖啡丟進了垃圾桶,她才轉身回醫院去了。
……
項寧走後,顧席城拿起那份離婚協議書,沉默了很久。
盛南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見顧席城原來一直都在默默的摩挲著那上麵項寧簽字的位置。隻有那上麵,還殘留著她的一點點溫度。
還有她剛才說的向暖和項南。顧席城苦笑一聲,那是他們的孩子,他怎麼會不記得?
如果在那個夢裏,可以白頭到老,那該有多好?
盛南看了一會兒,隻覺得心裏也堵得有些難受。
忍不住的問道,“先生,您明明看起來也是舍不得少夫人的,為什麼要和她離婚呢?如果您的心裏真的有什麼心結的話,你可以和她說清楚的。”
顧席城搖了搖頭,“沒有。”
“那到底是為什麼?”盛南急的不得了。為什麼,明明經曆了那麼多的坎坷,到了現在,還要分手?
顧席城沒有再說話,他就那樣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直摩挲著那張離婚協議書。直到最後,那上麵的溫度漸漸的消散,再也沒有了半點溫度,他才低低的說道。
“是我對不起她。”
盛南一聽更加納悶了,那時候的顧席城一直都在昏迷中。他昏迷了之後,醒來就一切就變了。
他卻說他對不起她?
還想再問,但是顧席城已經起身大步離開了。
經過盛南的時候,他將那份離婚協議書甩給了盛南。“交給律師去辦。”
盛南忙接過,跟了上去。
……
一下午,項寧的精神都有些恍惚。同事們都很納悶,但是問她,她也不說。
直到下班,項寧便馬上回宿舍去了。
頭昏昏沉沉的,項寧也沒有什麼情緒。晚飯也沒吃,便去睡了。
翌日起床的時候,項寧的整個人幾乎都要飄起來了。但是想起今天還有她的手術,她還是掙紮著起床了。
洗漱好之後,她便趕去了醫院。
大家都到齊了,項寧一到那裏就和大家一起開始準備手術工作。
同事看她臉通紅,忙問。“項醫生,你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