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寧沒有再推辭，低頭吃起了粥來。
吃完之後，又吃了藥，園長媽媽拿來了睡衣遞給她。“去洗澡睡吧。”
項寧伸手摟住了園長媽媽的脖子，“您陪我一起睡吧！”
園長媽媽愣了愣，“怎麼這麼大了，還像個孩子一樣？不怪我啦？”
上次回來的時候，園長媽媽和項寧說的那些話，她當然都還記得。但是項寧現在想想，其實很諷刺。
那時候他們以為的阿城，不就是顧席城嗎？
那讓她們無限爭論的兩個人，其實就是一個人而已。
項寧搖了搖頭，“我從來都沒有生過氣，園長媽媽，你說的對，早點結束，對誰都是好事。”
聞言，園長愣住了。
她輕輕的摩挲著項寧的臉，想起那個夜裏，男人站在路燈下對她的保證。那時候她還以為，是她錯了。
所以，決定給他們一個機會，誰知道最後還是走到這一步。
歎了一口氣，她輕輕的拍了拍項寧的臉，“這樣也好，早一點走出來，早一點解脫。”
項寧沒有多想，隻當園長媽媽本來就是看不慣顧席城的。她也沒有提顧席城和阿城是一個人的事情，在園長媽媽的心裏阿城早就死了。
就讓他死了吧！
沉默了片刻，園長媽媽摸了摸項寧的臉，“你看，你瘦了好多，那混蛋是不是欺負你了？”
項寧苦澀一笑，“還是您的眼光好，不是有句話叫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嗎？我真的後悔了。”
園長媽媽這才歎了口氣，“那混蛋，不要被我看見，不然我看一次打一次。”
項寧被園長媽媽這口氣逗笑了，“您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
小時候，園長媽媽一個女人在這裏開著孤兒院，難免會遇到一些地痞無賴。有時候，那些人還會故意欺負孤兒院裏的孩子。
每一次，都是園長媽媽挺身而出，將那些人趕走。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放話。“你們這些混蛋，來一次打一次！”
園長媽媽被她這麼一說，也笑了。“阿寧不會不相信吧？雖然園長媽媽已經老了，但是我的孩子，我還是可以保護的！誰欺負了我的孩子，我一樣不饒了。”
項寧鼻子一酸，看著燈光下，園長媽媽泛白的鬢角，“當然相信。”
兩人聊到了半夜，項寧的藥勁上來了，才沉沉的睡去了。園長媽媽起身摸了摸她的頭，見她的熱度淡了下來，才鬆了一口氣。
幫項寧掖了掖被角，也睡了。
翌日，項寧醒來之後，剛開門，已經被孤兒院的小朋友們包圍了。
紅紅的小臉上，每一個人都寫滿了擔憂的看著她。“寧姐姐，你好多了嗎？”
項寧動了動，身上的不適已經消散了。她點了點頭，“吃了園長媽媽的粥，已經好了。”
“那太好了，園長媽媽的粥，一直都很厲害。”
園長媽媽從門外走進來，將那群小家夥叫到一起，“大家不要吵著寧姐姐休息。”
眾人聞言，紛紛留下了手中的小禮物，轉身跑出去了。
項寧這才發現，原來他們還給自己帶了小禮物。園長走過來，又確認了一次，她真的好了，才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