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顧席城擰了擰眉心，“如果我說，我早有警覺，你會怪我嗎？”
項寧其實早就想到了，剛才聽杜先生那麼說，就知道他們是將計就計，才會有那樣的結果。
“那你一開始就知道是蘇家？”項寧忙問道。
“隱約知道。”顧席城想著，項寧總有一天會知道這件事，與其讓她聽別人瞎說，亂想。還不如自己告訴她。
果然，項寧聽完之後，沉默了。
如果一開始顧席城有所警覺的時候，就說出來的話。或許這件事最後不會鬧的這麼大！
“我不是聖人，阿寧。他們一開始就來勢洶洶，我不可能不反擊。隻是，最後的結果，確實是始料未及的！”顧席城這是在解釋？
項寧心下稍稍穩定了一些，“我知道。”
是蘇家先動手的，就算顧席城那時候不反擊，蘇家肯定也會繼續動手。項寧剛才捫心自問了一會兒，如果她一早就知道的話，估計也是無力阻止的。
顧席城聞言，將項寧攬入懷中。“我很高興。”
項寧卻沒有再出聲，她的眼中充滿了擔憂的神色。她不怪顧席城，可是她開始責怪自己了。
當天晚上，項寧睡的很不好。
半夜的時候，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自己來到了警察局。當時是晚上，警察局裏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她慢慢跟著一絲絲的微光，慢慢的朝前走。
走廊很漫長很漫長，兩邊都是在警察局裏關著的犯人。他們都形容枯槁，每一個人的手臂都瘦骨嶙峋。
項寧下意識的在他們當中尋找著蘇轍的樣子，可是沒有。她一直走到盡頭，都沒有看見蘇轍。
她失落的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喊著蘇轍的名字。終於在又重新走回來的時候，她在開始進來的那個房間裏看見了蘇轍。
他渾身都是紅色的血跡，臉色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
項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去的，她握住了蘇轍的手，可是那雙手卻冰冷的如同冰塊一般，她嚇得慌忙又去探他的鼻息，發現蘇轍竟然已經死了。
蘇青峰揪住她的脖子，一聲聲的咆哮，“阿轍是被你害死的！”
“阿轍是被你害死的！”
“阿轍是被你害死的……”
項寧尖叫一聲，從夢中驚醒。下意識的想要去抱住身邊的人，可是顧席城卻不在房間裏。
項寧閉了閉眼睛，拿起床邊的濕巾擦了擦臉上的汗。坐了一會兒，她才覺得嗓子幹的難受。下樓去廚房倒水，猛的灌了一杯之後，她才覺得整個人好受了很多。
回來的路上，她看見顧席城的書房燈還亮著。她看了一眼走廊盡頭的掛鍾，已經淩晨三點多鍾了。
這麼晚了，他還沒有休息。
項寧順著燈光走過去，在他的門口站定。門縫開著，不過並不大。可以看見顧席城正靠在椅背上，手裏捏著一支煙。
煙霧在空氣中緩緩的燃燒，最後彌漫了整個屋子。
項寧剛想要進去，便看見顧席城拿起了桌上的手機。“蘇家的事情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