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一場隆重的派對,因為這場派對的主角不是駱涵,而是大羅財團和祝氏、駱氏。
如果說,許芮的生日宴來了國內半壁政商名流,那麼駱涵的生日派對也是一樣,不過人數要少得多。少而極精,受邀的都是金字塔尖的人物,並不局限於一國。
賓客不少是異國裝束,有穿著白袍,頭巾上戴頭箍的阿拉伯人,也有男穿西服,女穿沙麗滿是金飾的印度人,還有穿著和服的女賓,衣香鬢影,不一而足。
“我以為這次會是家宴呢?”
剛一進場,許芮便微微咋舌,駱涵倒是很從容,輕挽著她,“以往的生日是,今年不一樣。”
許芮想想也是,往年駱涵身體不好,肯定不會安排這樣的場麵。
今年身體好了,這次生日也是一場正式亮相,就像她之前那次亮相一樣。不過說來奇怪,駱涵亮相,那是根正苗紅的羅切斯特財團繼承人之一,她亮相又有什麼含義呢?
許芮無法深想,不過也不是深想的時候,又到了結識更多人的社交場合。
她雖然是駱涵的女伴,但他畢竟是今晚的主角,更多是大衛和駱文君將他介紹給更多人。賓客裏不乏帶著孩子出席,有幾個是他們的同齡人,還有同齡的女孩,不少還挺熱情。
還有一個印度富商的女兒,約駱涵喝咖啡。
過了一會兒,小情侶碰頭,駱涵便開門見山的說:“……我拒絕了,我說我有女朋友了。”
許芮樂了,“喝杯咖啡,你會不會想多了。”
駱涵很不安於她的心大,認真的說:“沒有想多,如果有人約你,你也應該這麼說。”
許芮一挑眉,調皮的說:“說我有女朋友嗎?”
駱涵傾身過去,悄然在她麵頰上吻了吻,“有男朋友。”
許芮輕推開他,哼聲道:“你還在考察期呢,老實點。”
駱涵很老實的站直了身子,卻在許芮轉身走開時,用指腹摸了摸還記得那柔軟觸感的唇。
兩人或明或暗的親密,還有羅切斯特家人的寬容和愛護,落在有心人眼裏,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接下來要約喝咖啡的也就少了許多。
這晚賓客雖然不算多,但是生日禮物的分量很足,甚至很刺激。
比如一位中東貴族,說送的是孩子們都會喜歡的寵物,結果是裝在LV袋裏的小老虎。
真老虎!
許芮本來以為是貓貓狗狗,幸虧在伸手前虎頭露了出來,眨巴著一雙大眼看著大家。若忽略它的種族,其實還挺呆萌的。
駱池出現她身後,嘿嘿笑了一聲,“喲,你喜歡?”
許芮笑說:“這禮物厲害了。”
駱池不以為然,“這就厲害了,等會你看你外公吧,那禮物才厲害。”
的確很厲害,祝弘森和駱正庭入場不久後,便有傭人戴著手套捧來了禮物,上麵遮著一塊綢布。如此大的動靜,一下吸引了滿場賓客的目光。
祝弘森雖是祖父輩,身形依然頎長挺拔,在一群歐美人裏也並不遜色,氣度極佳。他和駱涵的父母站在一處,說了幾句什麼,那犀利的目光便落到人群裏許芮的身上。
許芮多機靈,見狀就走了過去,衝幾個長輩頷首微笑,又喊了一聲“外公”。
祝弘森“嗯”了一聲,看向駱涵,“我知道你喜歡繪畫,最喜歡的畫家是莫奈,對嗎?那你知道他一生中隻畫一個女人嗎?”
老人的英文英音很重,低沉優雅,隻是眾人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送禮物前問這樣的問題。
駱涵的目光飄向許芮,微笑著點頭,“是的,他這一生隻畫他的妻子,我也隻畫妻子。未來的。”
祝弘森揚了揚唇,不置可否,眼底卻掠過了一絲滿意。
羅切斯特夫婦相視一笑,目光裏全是了然。
四周的賓客也笑了,他們隻當這是個浪漫的玩笑,畢竟他太年輕了。
就連許芮也沒當真,更不明白外公為什麼忽然提莫奈,直到傭人在外公的示意拉開了綢布。
那是一幅美麗的油畫,一個穿著蓬蓬裙的女人躺在一片花海中靜靜閱讀,畫麵靜謐美好。
在場的賓客都低呼了一聲,已經認出了這幅名作。
“這是印象派畫家莫奈的油畫作品《在草原中央》,繪於1876年,畫中主角是畫家的妻子卡米爾……”
“天哪,這是幾年前倫敦佳士得拍出去的那幅畫嗎?”
“據說當時拍出一千多萬英鎊,哦,上帝,這竟是生日禮物。”
“這位祝先生不僅有眼光,還出手闊綽。”
“能送出這樣的禮物,和主人家關係肯定非同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