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到底是宮中的老人了,很快就又恢複正常,向祁治瀟和我請安問好。
祁治瀟抬手讓她起身,不解道:“林惠妃,為何一大早來求見?所為何事?”
林惠妃麵上現出難色,“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臣妾聽聞昨日溫貴妃被賜死前,口出狂言,說什麼她溫家既亡,我林家定然獨大,還說我林家也會因此覆亡……皇上,臣妾可以用性命擔保,我林家對皇上絕沒有二心,更是萬萬不會做出謀害皇上的事情。我林家與溫家,是不一樣的……”
原來林惠妃一早來養心殿,為的是表衷心。
看著跪在下麵的女人,我眉頭輕輕一皺。這女人,好聰明。昨日溫貴妃的話才剛剛流傳開,她今日一早就來跪祁治瀟了。並且剛剛那番話說得剖心剖肺,連我聽了,都不忍懷疑林家。
果然,祁治瀟並未對林家起疑,笑著命林惠妃平身。
“林惠妃,你也未免太小心了點。你們林家為我大兆多年征戰,舍身忘死,朕又怎會聽信溫氏的胡話,懷疑你們?”
林惠妃見祁治瀟這樣說,這才鬆一口氣。
“溫家犯下弑君的滔天罪行,實在是死不足惜。好在皇後娘娘吉人天相,這麼快就康複了。”
林惠妃聰慧至極,在祁治瀟麵前,倒是不忘拍我的馬屁。
我卻緊緊貼著祁治瀟,撒嬌道:“若不是皇上以真龍之血幫我壓製毒性,我今日定不能站在這裏。”
林惠妃聞言大吃一驚:“什……什麼?”
祁治瀟似笑非笑看我,輕斥:“休得胡說。”
爾後又靠近我,耳語道:“此事最好不要傳揚,不然太後那邊不好交待。”
我“哦”了一聲,算是答應。
祁治瀟看了看林惠妃,忽然道:“林大將軍在外征戰辛苦,林惠妃你又在後宮為朕開枝散葉,林家可謂功不可沒。宣旨,加封林大將軍為一等侯,賜良田百畝。前幾日朕得了副紅珊瑚耳墜子,就賜予林惠妃吧。”
林惠妃一聽自己的父親和自己都有賞賜,立馬感激地跪地叩拜。
內侍很快拿來一個碧玉盒子,打開後,裏麵的一副紅珊瑚耳墜殷紅如血,美得醉人。
祁治瀟親手為林惠妃戴上,並讚其嬌俏嫵媚。林惠妃至此才徹底放下心來,一張臉上笑靨如花。
我在一旁冷冷看著,暗暗攥緊手心。
林惠妃告辭之後,我也立馬說累了,向祁治瀟告退。祁治瀟卻別有深意地看我一眼,眸底隱著淡淡的笑。
我出了養心殿,故意快走幾步趕上林惠妃,並邀她一起賞雪飲茶。
我是皇後,林惠妃不得不應允。我們二人坐在一處亭子內,看雪聊天,表麵上很是和諧,實則暗流洶湧。
剛才祁治瀟對林家的賞賜已經表明一個態度,他暫時不會動林家,因為他還要讓林家為他征戰沙場。
可是我卻等不及了,等不及看敵人們一個個倒下。
我放下茶盞,笑看向林惠妃:“你剛才真是好戲,那個楚楚可憐的樣子,連我見了都心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