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惠妃被禁足,我在涼雲殿“養傷”,心中卻甚是不快。
本以為祁治瀟會狠狠地懲治林惠妃,最不濟也要降她的位分,再遷怒林家人,誰知卻是不疼不癢的禁足。
我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林惠妃被禁足,她不能出,外人也不能入,我又該如何去收拾她?
所以,祁治瀟讓她禁足,究竟是懲罰她,還是保護她?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我裝作發病,祁治瀟再次割了手腕喂我喝血。那血分明腥甜,我卻喝得暢快。
仇人的血,真香。
祁治瀟俯身吻去我唇角的一抹血,然後看著我出神。
最近,他總會望著我出神,那樣灼熱又微沉的眸光,總能讓我心下發駭。
很怕,他會發現什麼。
看我好幾日都悶悶不樂,祁治瀟挑起我的下巴:“為何皇後這樣不高興?”
“臣妾沒有。”
“朕又不是瞎子,怎會看不出你不高興?”
我悵然一歎,望著林惠妃宮室的方向,幽幽道:“臣妾隻是覺得,這宮裏的女人可憐。”
“朕的女人,都是世間最為尊貴的女子,有何可憐?”
“雖尊貴,卻身心都不由己。”
許是我的語氣太過哀怨,祁治瀟看我半晌,忽然問:“皇後可是覺得,朕對林惠妃,懲罰得太輕了?”
“臣妾並無此想法。”我起身進了內室:“臣妾累了,要躺一躺,皇上也該去議政了吧?”
我故意使性子,就是想要祁治瀟明白,林惠妃的禁足,並不能滿足我。
珠簾外的祁治瀟靜默了一下,忽然道:“影,你放心。”
我一愣,還未想明白他讓我放心什麼,他便已離開了。
結果這日下午,就傳來消息,祁治瀟罰了林惠妃足足兩年的俸祿,並且撤了她宮內的所有宮女內侍。
這消息令我驚訝,罰俸兩年就夠狠了,連宮婢內侍都撤了……那誰去伺候身嬌肉貴的林惠妃呢?
祁治瀟不惜得罪林家也要懲治林惠妃,在他的心裏,難道我就那麼重要?
這個念頭剛一起就被我否定了,我重要?怎麼可能?他做這一切,一定是為了他自己。
盡管祁治瀟已下重手,可林氏不除,我終是不快。
於是在除夕夜宴上,我動手了。
除夕當夜,祁治瀟在瑤光殿廣宴群臣,林大將軍與兒子林小將軍都列席了。隻是他們父子因為林惠妃的事情,看起來滿腹心事,尤其是林小將軍林燃,喝了不少酒。
宴至正酣,我借口頭痛,悄悄退席。隻帶了綠雲一人,步行回涼雲殿。與此同時,大皇子的人假借林惠妃的旨意,將林燃騙出了瑤光殿。
瑤光殿與涼雲殿之間有一片梅林,我隱在暗處,見那宮人引著林燃到了此處,就悄悄走出。
大皇子的人如影子般沒入黑暗裏,林燃因為醉酒,腳步虛浮。他走著走著忽然不見了引路的宮人,於是就愣了一下。
我看準時機猛地從暗處跑出來,一下子撲到了他的身上,同時大叫:“救命啊!非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