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擰眉思考的時候,蕭祁煜卻低聲道:“白軒,你不要生氣。以後我也能保護你了,就像今天一樣。”
聞言,寧若嫻抬頭看向他,卻見他一臉求誇獎的表情。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淡聲道:“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保命要緊,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不行!”蕭祁煜想都未想便否決了,他望著寧若嫻,一字一句無比認真的道,“我說過要保護你,就一定要保護你!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
“嗬……”聞言,寧若嫻不禁失笑,“真是個傻子!”
據楊嬸所說,村子裏同他們一起出去的那幾個人,身上多多少少的也都掛了彩。
而村子裏就牛郎中稍微懂點醫術,看他給蕭祁煜處理的傷口,就知道給旁人處理的如何!
寧若嫻便叫楊嬸把那些人也給叫來,她親自給他們處理傷口。
那些人怎麼著也不用她處理,寧若嫻一開始還想不通,後來轉念一想,才記起來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是了,她從醫生的角度來看,在她眼中的隻有病人,沒有男女之分。
可差點忘了這是封建的古代,所以親自處理傷口一事,隻能作罷!她倒是免費發放出去一些有助於傷口恢複的藥膏,讓他們自行塗抹包紮。
盡管已經給他妥善的處理過了,可蕭祁煜這一身的傷口,還是拖拖拉拉的好長時間才慢慢長好。
出村的唯一一條路被山體滑坡給堵住了,好在這裏的物資也不算缺乏,他們的東西也購置齊全了。隻是出行不方便而已,索性寧若嫻也就打消了出山的念頭。
眼看已經到了年關,家家戶戶的都忙碌了起來。
過年是需要春聯的,可是因著上次那些人遇險,村民們也都不敢擅自外出了。
再加上聽那些人說的,山體坍塌堵住了道路,人們自然更不會為了幾張春聯涉險跑出去了。
所以,今年家家戶戶的門上都閑置了。乍然望去,整個村子,毫無過年的氛圍。
而過年該是什麼氛圍,寧若嫻其實並沒有多少印象。上輩子的她,從前在孤兒院的時候,所謂過年,就是吃一盤有肉沫的水餃。
再後來,離開孤兒院,她能活著已經分外艱難了,哪裏還有年節一說!
至於原主,自她娘親死後,她的日子整日都在水深火熱之中。在她印象中的過年,隻是寧若慧跑到她跟前炫耀的新衣服和門上的春聯而已。
那幾日,她的飯菜會稍微改善一點,這也就是她對過年唯一的期盼了。
如今想到曾經的生活,竟有種恍若隔世的縹緲感。
寧若嫻看著這清冷的沒有什麼過年氛圍的村子,遂決定,自己來營造過年的氣氛。
畢竟,這可是她來此世以來,過的正兒八經的第一個年啊!怎麼能糊弄呢?
於是她找來了筆墨紙硯,自己動手寫了春聯貼上。不得不說,這房子裏的東西當真是齊全,櫃子裏竟然還珍藏著一套文房四寶。
後來詢問了一下,才知道這房子的原主人家出了秀才,秀才又去做官去了。故而,這裏留下這些東西,著實沒什麼好奇怪的!
不過令寧若嫻驚喜的是,這裏不止備著那些東西,竟然還有春聯專門用的豔紅的紙。
而且那數量還不少,簡直看起來,這原主人像是個專門寫春聯賣的!
寧若嫻鋪開攤子寫春聯,蕭祁煜則在一旁打下手。
看著寧若嫻在紙上筆走龍蛇,寫出的那幾個充滿吉祥寓意的大字,蕭祁煜眼中閃過讚賞,不由讚歎道:“你的字真好看!”
聞言,寧若嫻微微一笑,而後她看了眼正在研墨的蕭祁煜,遂輕輕的把毛筆遞過去道:“來,剩下的這一半,你來寫。”
“我可以嗎?”蕭祁煜有些羞赧,又有些糾結。
“當然可以啊!”寧若嫻淡笑道,“你之前是讀過書的,肯定寫的字也很好看!”
蕭祁煜在十五歲中蠱毒之前,素來是被先皇當做繼承人給培養的。
教授他的都是頂尖的大儒,就算這些年來,他因為中毒的原因,荒廢了學業,那至少底子還在的。
把毛筆遞給了蕭祁煜,他拿筆的姿勢倒是像模像樣的。寧若嫻望著她,卻見他一臉為難的看著她,緊聲道:“我要寫什麼啊?”
“就寫,平安二字值千金!”寧若嫻淡聲道,“寫吧!”
蕭祁煜點了點頭,下筆寫出來的字卻有些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