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若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一跳,沒等她緩過神來,林中驟然閃出了一個身影,一下子把雲睿拽了起來,遠離了寧若嫻。
寧若嫻隨即迅速的站了起來,沒等質問,卻見來人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後一伸手,河中的水猶如有了生命一般,銀蛇一般朝著他的手心飛了過來。
瞬間,她的火堆便被徹底的澆滅了,連一點火星都不剩。
寧若嫻正驚詫於麵前這人的武功,卻聽他厲聲嗬斥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在這裏烤魚,居心何在?”
寧若嫻,“……”
“鬆竹,你不要生氣!我隻是來看看,並不打算吃的!”雲睿趕緊拉住麵前這個跟他差不多大的青年,急聲道,“這個是我前些天救起來的人,應當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不是壞人!在你眼裏就沒有壞人!”鬆竹冷著臉嗬斥道,“你是不是忘了上次的教訓了!什麼人也敢救!我這不過才離開三天,你就隨隨便便的放了個外人進來!真叫你氣死了!”
雲睿受了他一頓斥罵,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
鬆竹頓時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歎了口氣,他瞪了雲睿一眼,低聲道:“稍候再找你算賬!”
隨後,便再次把矛頭指向了寧若嫻。
“你是什麼人?為何會來這裏?”鬆竹冷聲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不過他說,是他把我救起來的。”寧若嫻道。
說實話,被人打落了烤魚,她心中終究還是有些氣悶的。隻不過雙方實力懸殊,她也隻能忍著火氣。
更何況,看鬆竹對雲睿的緊張態度,似乎方才她做錯了什麼大事。
“你是怎麼進來的?”鬆竹聞言,眼中透出了幾分詫然之色。
“大約是順著河漂下來的!”寧若嫻話音方落,就聽鬆竹沉聲道,“不可能!”
沒等寧若嫻發問,雲睿便趕緊道:“她說的是真的,當時她就趴在一塊木頭上漂著。那塊木頭還在呢!”
雲睿說著,指了指一旁的手臂粗細的木棍。
寧若嫻,“……”
這麼細的木棍,要是能撐著她浮起來,她的寧字就倒著寫!
鬆竹眼中也透出了幾分無語的味道,他白了雲睿一眼,低斥道:“你別添亂!”
“我說的是真的。”雲睿低聲的辯駁了一句,待看到鬆竹的臉色,他趕緊閉上了嘴巴。
“你到底是什麼人?”鬆竹瞪著寧若嫻,此時眼中也浮現出了一層殺意,“這個地方,外人不可能進來的,為什麼你能進來?”
“我真的不知道!”寧若嫻也很無奈,她看那河也沒什麼特別的,怎麼就不可能順著河過來了?
而且,她確實很無辜。要是這個叫鬆竹的把她當做壞人給殺了,那她著實死的太冤枉了一點!
“她的確不知道。”這個時候,雲睿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
鬆竹瞪了他一眼,眼中的殺氣倒是消散了幾分。
隨即,雲睿又貼著鬆竹的耳朵,低聲嘀咕了幾句。瞬間,鬆竹的表情就變了。
寧若嫻看著他驚詫又懷疑的望著她,片刻之後,才有些不確定的道:“你是……夜傲白的女兒?”
這下寧若嫻是真的被驚到了,她愈發戒備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
鬆竹見狀,了然的點了點頭,淡聲道:“看來是沒錯了!”
這種時候,寧若嫻知道自己也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眼前這兩個人,怕是已經摸清了她的底細。
那他們又何必裝出一副不認識她的模樣,到底在搞什麼鬼?
“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姑娘見諒!”鬆竹說著,躬身朝寧若嫻抱拳行了個禮,複又道,“這是雲睿,我叫鬆竹,是雲睿的護衛。因為雲睿體質有異,所以許多東西都不能隨便吃,方才我以為你要對他不利,故而才打落了你的東西。實在抱歉!”
寧若嫻仍然沒敢放鬆戒備,畢竟連自幼跟著夜傲白的烏榮,都會對她不利。
誰又能確定眼前這兩個青年人是何居心呢?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慮,鬆竹歎了口氣,淡聲道:“我們認識你娘,當初她也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她還懷著你!哦,對了,你爹是鳳言笙,是伏蒼國的人。”
“懷我的時候?”寧若嫻敏感的抓住了這個字眼,她現在有十七歲了吧!懷她那會,至少也要十七年前吧!
可眼前這兩個青年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出頭,他們那個時候,也就是三四歲吧!
三四歲,還能記著夜傲白?這似乎有點扯!
“你無需懷疑,我們兩個的年紀,比你想象中要大得多!我們的年紀,便是做你曾曾祖父都綽綽有餘了!”鬆竹道,“正因為如此,我才不允許雲睿離開此處。你也知道,世人對於長壽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