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瑤一時間有些說不上自己是怎樣的一種情緒,她隻覺得自己有幾分的可笑,原來從始至終,自己都是一廂情願罷了,他就好似是一個看戲的人,而這場有關風花雪月的所有美好幻想,終於是在自己的獨角戲中走到了尾聲,隻是,為什麼,戲已經落幕了,自己會這麼的心痛會這麼的難受?甚至已經不知道如何去呼吸
原本以為可以走到盡頭的,原本以為的幸福在這一刻回想起來竟然有幾分的可笑,可是她還是有些不相信啊!她不相信容少卿會欺騙自己!可是事實明擺在自己的麵前,沒有辦法作假,宋珂瑤隻覺得一顆心浮浮沉沉,罷了,還是不要再去想這些事情了!
輕哼一聲,原本很多地方的漏洞在此刻全部都串聯在了一起,容少卿就是戰鄴,戰鄴就是容少卿啊!怪不得每次在皇宮裏他都可以進出若無人之境,怪不得兩個人身上那相同的青竹香味,怪不得戰鄴會知道自己手臂上的傷,怪不得啊
原本自己那麼努力的說服著自己,二人的相似不過是巧合,畢竟二人身上的氣質不同,戰鄴好似火一般的熱情,他的四肢健全,武功高強,而容少卿的腿是殘的,這個本質的問題讓她怎麼去發現不同?
不是說好了在一起的麼?為什麼他要對自己如此的隱瞞?還不是因為不夠信任?
容少卿,戰鄴,枉她曾經那麼的糾結,隻以為自己是喜歡了兩個人,陷入了那般糾結的境地之中,原來他隻當是看戲,現在戲落了,什麼都沒有了。
明明是夕陽黃昏,卻隻道是人比黃花瘦,那個人影此刻就好似布滿了孤寂,甚至是死寂
一卷殘風刮過,有幾片葉子落了下來,明明是炎炎夏日,卻不自覺的有些發冷。
南宮梟曾經說過,這世界上唯一不會對自己有半點欺騙的人就是他,那時候她還笑著說不信,和容少卿在一起的時候,她甚至還幻想著遲早有一天將容少卿帶到南宮梟的麵前讓他看看,自己也是找到了一個不會欺騙自己的人呢
目光頓了頓,一時間隻覺得嘴裏發苦,夜幕漸漸的降落了下來,天上的繁星很亮,宋珂瑤卻隻覺得不知道何處可去,不自覺的走到了曾經一起走過的路上,在這裏,算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見麵吧!她救了鎮南王府的小世子慕容宣,而他,救了自己
漫步在竹林裏,在這裏,她曾經遭遇刺客,孟風音為了保護自己和惡徒作戰,而容少卿在這裏救了自己第二命
之後皇宮裏,自己偷聽到了太子和梅妃的打算,也是戰鄴及時的救了自己
在懸崖下,戰鄴為了救自己落了下去,她不顧一切的本想懸崖,那時候隻以為自己是不願意欠了戰鄴的人情,可是多大的人情要用性命來償還啊!他宋珂瑤分明是在那個時候便喜歡上了那個霸道的戰鄴
宋珂瑤冷哼了一聲,在懸崖邊坐下,懸崖下的那個洞,戰鄴曾偷親了她,她的臉上泛起了絲絲的苦笑,人都是有些懷念的,既然感情從這裏開始,那就從這裏結束吧!
懸崖上的夜風很冷,吹得人汗毛直豎,宋珂瑤卻任憑那樣的涼風吹著,隻覺得這樣子才能讓自己清醒下來,隻有這樣才可以阻礙自己跑回去質問容少卿的決心!
質問他為什麼要欺騙自己?質問他為什麼要三番五次的以戰鄴和容少卿的雙重身份來欺騙自己!質問他到底為什麼把自己當做小醜一樣欺騙自己的感情!
明明說好的在一起,到頭來卻成了這般的支離破碎
而她,終於是失去了那個永遠都會在自己危急時刻出現的人
宋珂瑤的深情很冷,她蒼白的臉色看起來讓人十分的心疼,她的唇角似是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久之後,看著遠方,這一夜竟然過的如此之快
她並沒有去送裴慶駿離開,目光遠遠地朝著都城望去,這時候想必四國的來使都已經離開了吧!
城門口,南夜的車隊上。
裴慶駿的目光朝著遠處望去,誒,女兒不會來了!她昨天曾經說過她最害怕臨別,卻不想真的沒有來。
東方玨的神情也有些奇怪,朝著裴慶駿問道;“王爺,戰容,主子怎麼不來送你?”
裴慶駿眸光一挑,這東方玨將宋珂瑤叫主子倒是叫的有些順心,唇角也勾起了一絲自豪的笑意,自家女兒的仆人可是一國太子啊!自己這個當爹的,說出去多威風啊!
心裏這般的想著,臉上的表情卻是萬年不變的冰塊臉。
倒是裴慶駿還未開口,隻聽一旁正在步入轎子裏的風玖蘭臉色一暗;“她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