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關進牢裏了,還不叫難為?那牢裏是人呆的地方?他們把媽媽也抓進來了,六少爺,您說,我是不是活不成了?”阿蘿揪著周六,嬌花軟玉,哭腔裏全是害怕。
她是真害怕,剛剛衛鳳娘來過了,挑了七爺一句問話:交待給她的差使,辦的怎麼樣了。她還是有幾個心眼的,這個時候問這句話,這言下之意,難道不是責備她沒及時辦好差使,要借著這個案子,把她……說不定就殺了。
她能不害怕麼!
“怎麼會?你怎麼嚇成這樣?”阿蘿的害怕,連周六都覺出來了,“你看看你,我都跟你說了,就關幾天,沒事兒。”
“剛才,你讓我躲在綢緞莊裏,也這麼說,沒事兒,就在鋪子裏呆幾天,你還說府衙的人絕不敢進鋪子拿人,你還沒走遠呢,我不就被府衙的人捉到這裏來了?”
阿蘿幾句話堵的周六羞憤交加,臉都漲紅了,“那個……這個,那個它跟這個它不一樣!”
“六少爺,你可不能不管我。”阿蘿揪著周六,哭的是真傷心,“可六少爺你……你連自己都護不住。”
周六被她這幾句話說的一張臉紫漲,阿蘿揪著他隻管哭,“六少爺,我不想死,求求你,你想想辦法,要不,你讓我見見四爺吧,你不是說,四爺肯定喜歡我這樣的,求求你,我見了四爺,我一定……一定讓四爺喜歡上我。”
“你這胡說的什麼?四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一個女伎!”
周六簡直有些氣急敗壞。
“就是因為我想見見不著,這不才求你的?我是女伎,可我也是在教坊掛了名的,那教坊,不就是侍候皇上皇子的?我不過沒應過教坊的差使,沒進過宮,照理說,我也該進宮當差的,我進宮當差,不就能見皇上見四爺了?我怎麼不能見四爺了?”
阿蘿一邊哭一邊說一邊死揪著周六的袖子,唯恐周六甩手走了,她那差使就算徹底歇菜了,差使辦不成,估計她就活不了了。
“那四爺也不能見你!他怎麼肯見你?”
“就是不能見,我才求你,六少爺,你救不了我,護不住我,難道連讓我見見四爺,這樣的小事你也辦不成?虧你還是隨國公府出身,你要是不幫我,我活不了了。”
阿蘿幹脆扯下臉皮死纏活纏,心眼不夠臉皮湊。
“行行行,你先鬆開我。”周六被她揪的纏的一個頭兩個大。
“你先答應我!你發個誓,六少爺,隻要你幫我這回,往後我給您供長生牌位……”
周六被她一個長生牌位嗆著了,“你鬆手!你先鬆手,行行行,我幫,我幫還不行麼?你鬆手!”
“不鬆,我鬆了手你跑了怎麼辦?我知道你厭煩我了,我要是鬆了手,你跑了,我就活不成了!要不,六少爺您勒死我算了,死在六少爺手裏,好歹比死在別人手裏強,嗚嗚嗚,六少爺,求求你,要不您就親手勒死我吧。”
阿蘿被死字壓著,豁出去了,死揪著周六這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