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雙涵看他臉色陣紅陣白,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掂了掂手上的花瓶,“你能不能先放開我,這花瓶很重的,萬一又摔了怎麼辦?”
“摔就摔了!”駱昭翊眼睛都不眨的說:“我送你一車一模一樣的!”
穆雙涵:“……”太紙你好,太紙再見!
她橫向一肘子,駱昭翊不怎麼情願是鬆了手,怒道:“你救命恩人還比不上害你摔跤的花瓶?”
“太子殿下,這宮裏的東西都是你家的,你一天到晚摔著玩都沒事,我要再摔幾個就該挨罰了!”
“以後就會變成你家的……“駱昭翊隨口說了一句,微一揚眉,嗤道:“誰敢罰你,我去罰她!”
穆雙涵無言以對,她覺得太子殿下有變成昏君的潛質,不過……為什麼她心裏不斷的冒著粉紅泡泡?
清了清嗓子,穆雙涵連忙道:“對了,殿下,薛建的事怎麼樣了?”
“暫時解決了,隻不過薛建沒死,你日後就得小心些……”
“殿下是怕他來找我尋仇?”
駱昭翊點了點頭,穆雙涵臉色一冷,半響低聲道:“說實話,殿下,我並不後悔那一刀,他那是自作自受,隻怪我位卑言輕,比不得武陽侯府權勢欺人……”
“權勢?”駱昭翊盯著她,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天底下沒有權勢比得過皇家……”快說,快說你想當太子妃,你說了,我就勉強答應你了。
穆雙涵看著他,笑了笑,卻道:“隻怕……雙涵高攀不起啊。”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麻煩!”駱昭翊終於暴躁了,直接道:“孤要娶你做太子妃,你應不應,說!”
穆雙涵望著他,臉微微紅了,仰臉望天,半響才慢慢道:“……不敢不應。隻是太子殿下,我一直想知道,為什麼是我呢?”天底下的優秀女子那麼多,貴為太子,帝都貴女任君挑選,家世樣貌才情,她都不是最好的選擇,那麼……為什麼是她呢?
“答應了可不準再反悔!”駱昭翊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往前走了幾步,又走回她跟前,別扭的塞給她一塊普通的許願石,哼道:“誰讓你運氣好,比她們都早了一步。”早一步在他心裏留下了影子,從此念念不忘,以致再見傾心。
“這是上次那塊……這個,有什麼含義嗎?”穆雙涵覺得心跳的有點快,她已經能猜到一些事了。
駱昭翊眼神漸漸柔和了下來,“這本來就是你的。”
穆雙涵僵住,盯著手上那塊許願石,良久才問:“殿下,我失去了一段記憶嗎?”
“也不能說失去了記憶,那時你才五歲,隻有這麼一點點高,”駱昭翊想了想,彎了彎腰,手在半空中量了量,“成年人都會下意識的逃避接受不了的事情,你一個小娃娃忘了那些也沒什麼……”
穆雙涵張了張口,想說什麼,駱昭翊卻又道:“在翰林府的時候我沒認出你來,你小時候胖的跟個豬似得,沒想到長大後……”
“喂!”這人簡直三句話必然毒舌,穆雙涵也惱了,憤憤的瞪他,誰小時候胖的像豬了?
駱昭翊輕笑一聲,卻沒再繼續說以前的事,而是指了指高板,“過來,我幫你,不就是一個破花瓶麼,有什麼難搞的。”
穆雙涵頂著花瓶慢慢站上去,身後一雙手臂環了過來,貼住她的雙臂,自背後握緊她的手,看不到他神情,聽語氣倒是淡定極了,“不要怕,有我在。”
她臉上止不住升騰的熱氣——誰!怕!了?!
“抬頭,挺胸,收腰,雙肩要平,腿要站穩,手臂擺直……很好。”
駱昭翊退開些,看著她,看著看著就有些出神,穆雙涵膚白似雪,美豔無匹,生得一副魅惑人的樣貌,偏還身段婀娜,纖腰楚楚……
一遍一遍的,說也奇怪,先前穆雙涵怎麼也走不好,這會卻一次都沒有摔過,她高興的拿下花瓶,轉頭去看駱昭翊,眉眼彎彎,笑得明媚又招人。
駱昭翊耳根發熱,心說狐狸精亂勾人!麵上卻端著冷淡的表情,矜持道:“孤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人就沒影了。
穆雙涵:“==”跑的比兔子還快你趕什麼啊?
穆雙涵眨了眨眼,繼續練習那坑爹的頂花瓶去了。
院外的大樹後,莊若欣躲在那兒,悄悄的又瞥了眼,其實她是想來看穆雙涵笑話的,順便奚落一番,可剛過來就看到一個人影一晃而過,依稀是個年輕男子……莊若欣驀地冷笑一聲,嘴角牽出古怪的笑意。
翌日,穆雙涵頂著花瓶穩穩的走過了高板,劉嬤嬤向來嚴厲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昨日還走不好,可見姑娘是下了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