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導吞吞吐吐的話沒說完,就被溫婉銳利的視線逼得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向來恬靜的女人露出如此駭人的神色。

“別亂說話!慕容家還沒有對外公布的事,還是管住自己的嘴才好!”

溫婉扔下手中的道具,轉身離開了片場,留下張導和李編鬆了一口氣一般地坐在地上。

但願溫婉能替他們說幾句話,隻要不影響拍攝就好。關家投資的電影,若是出了差錯,關家一定會讓他們傾家蕩產。如今又得罪了慕容毆,豈不是自尋死路!帝都誰不知道慕容毆的手段?

慕容毆擁著唐心上車,看著懷裏臉色不好的女人,想訓斥的話沒有說,用力地擰開盛著酸梅湯的蓋子,將湯桶塞進了唐心的懷中。

“趕緊喝了!”

看著身旁男人明顯不愈的臉色,唐心也不敢再招惹他,她確實是吊得太久不舒服。捧著酸梅湯輕輕地喝了幾口,原本胸口的滯悶感才漸漸壓了下去。

唐心側頭看著故意不看自己的男人,那一點賭氣般的別扭讓從容霸氣的男人此刻像個大男孩。

明明比她大那麼多,怎麼就這麼別扭!

唐心將蓋子蓋好,正想哄哄生氣的慕容毆,輕輕的扣敲車窗的聲音卻打斷了她的所有動作。

司機一看是溫小姐,識相地將車窗放下,有些虛弱的聲音就傳進了車子裏。

“毆,你要回去了麼?我頭有些暈,下午的戲暫時不拍了,你能先送我回家麼?”

溫婉虛弱的樣子楚楚可憐,弱不禁風的讓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拒絕。

慕容毆也不敢耽誤,車門打開,伸手將溫婉拉進車裏,語氣也有些焦急,“怎麼突然就頭暈了?家裏的傭人們最近怎麼照顧你的?”

關切地詢問著溫婉,慕容毆想到家裏人的怠慢,就心口發堵,慕容鈺就一點也不在乎溫婉麼?

“是我太忙了,這個月也忘記了體檢,沒什麼大事,你別擔心了。”

溫婉習慣性地將頭靠在慕容毆的肩膀上尋求支撐,慢慢閉上眼睛,仿佛在鬆緩自己的神經。

唐心從溫婉上車後便被擠到車廂的一角,聽著慕容毆和溫婉宛若戀人般的對話,看著兩人依偎的姿態,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他們兩個隻是朋友那麼簡單?這架勢明顯就是熱戀的人!家裏的傭人?難道溫婉是慕容毆的女人!那自己算什麼?

唐心錯愕地看著兩個旁若無人的男女,從溫婉上車,慕容毆就再沒和自己說過一句話,自己的存在仿佛就是礙眼的雜草,在車廂裏顯得如此的不和諧。

車廂裏沒人說話,溫婉的淺眠更像是個禁聲的信號,慕容毆關切地低著頭,看到她還穿著輕薄的戲服,怕溫婉不舒服,拿過車裏備用的毯子將她蓋好。

男人小心翼翼的樣子刺痛了唐心的雙眼,賭氣地轉頭看向窗外,唐心一遍遍告誡著自己。

這回該死心了吧?還敢癡心妄想麼?那不是你的男人,前幾日的溫情也不過是他偶爾的施舍,你和他之間隻有那一紙協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