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一張張翻了出來。蘇澈抬眼看了下對麵麵如沉水的霍年川。這場賭博本就不是公平誠信的交易。她迫於蘇灝在霍年川的手裏,不得不進行牌局,輸了也隻能遵守諾言,然而霍年川仍然可以不放掉蘇灝;她贏了也是一樣。與此同時,不論輸贏,蘇澈皆可以用強硬手段逼迫霍年川。
所以牌局的結果並不重要,霍年川的目的也定然不是為了和她賭。蘇澈出了一個對子:“蘇灝不在你手裏吧。”霍年川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轉而笑道:“你怎麼知道的?”“好不容易擺脫警察,逃都來不及。你沒那個時間綁架蘇灝並且關在安全的地方。”蘇澈把牌扣在桌麵上:“這船往公海去的吧?你用蘇灝誆我來,是希望追兵投鼠忌器,一旦入了公海,你便安全了。或許你還想事後殺了我泄憤……”
蘇澈站了起來:“隻是……你怎麼會認為,你能殺得掉我?”她年富力強、訓練有素、身經百戰,霍年川哪裏是她的對手!霍年川雙手相握,放在腹上:“嘛,誰知道呢?”
另一邊,麥迪拿了手機與蘇灝等人聚合,把錄音放了出來。戈風坐於沙發之上,與周圍焦灼的人們形成鮮明對比。聽了那錄音兩遍,他悠悠地吐出一句:“公海。”蘇灝看向他:“什……什麼?”“他帶著蘇澈是作為人質。從零號街為,出海的可能性比較大。”
蘇灝立刻拿起手機,卻被戈風阻止了。“警【察出海還要諸多手續,我有船在附近。”他施施然地說:“不過事先我們得溝通好——我們不是在海上找到他們的。”蘇灝定定地看了他幾秒,答應下來。
戈風的船是幹什麼的,不用說也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叫人抓到自己的把柄的。蘇灝為了蘇澈,是不會出賣戈風的。
蘇澈望著窗外一望無際的蔚藍海洋,她無法辨認自己現在在哪裏,但隻要進入駕駛艙就能安全返回陸地。或許霍年川也料到了,一開始因為擔憂蘇灝而任他擺布的蘇澈會反應過來,這般他就一定有什麼後招。蘇澈轉身盯住了霍年川:“無聊的牌局可以停止了,你贏不了我的。”蘇澈非常擅長算牌,即使霍年川是真的綁架了蘇灝,也不可能那樣找死的用撲克牌與她一決勝負。
“我很好奇,你到底想要如何對付我。”蘇澈已經準備拔槍了。霍年川看了下手表,說道:“時間差不多了。”蘇澈一愣,緊接著她感到一陣暈眩。她心裏一突,在上船後她沒有吃任何東西,霍年川是怎麼給她下毒的呢?她的目光在四周轉了一圈,落在了散落的紙牌上。恐怕霍年川是把藥塗在紙牌上,而他事先服用了解藥。
霍年川的打算應該是到達公海後就把她殺掉。蘇澈不知道自己留下的手機有沒有被人發現,不由得心急如焚——霍年川雖是反恐部的人,但現在年事已高,早就退居二線,不再出外勤,蘇澈看他身上肌肉的狀態便知自己要想撂倒他,不過幾招之內,但如今……可惡!蘇澈伸手去摸槍,但全身無力,手不聽使喚,惡心感犯了上來。
霍年川露出得意地笑容,起身向蘇澈走來。蘇澈的神智尚還清醒,見狀又驚又恐,幾番努力終於摸到了槍,卻已經沒有力氣舉起來了。她的手按在背後的櫃子上,努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視線迷迷糊糊的,蘇澈甩了甩頭,往窗子開了一槍。
子彈“砰”的一聲出膛,打穿了玻璃,玻璃炸了開來,“嘩啦啦”飛開來。蘇澈喘著氣,身體不自覺地滑下去。□□掉在地上。霍年川從櫃子裏拿出寬膠帶,把她的手腳捆住,黏上嘴,把她帶到船艙的下一層,那是個存放物品的倉庫。
調查過幾個港口最近出海的船隻後,星策會的船都接到了通知,紛紛往這一片趕來。在附近就有一艘船,隻不過在無法確定這艘遊艇是不是蘇澈所在的那艘,所以不好貿然接近。現在聽到槍聲,立刻靠了過來。
霍年川隻帶著蘇澈一人上船的,自然無人守衛,阻止一群荷槍實彈的凶徒。那些人衝進船艙,製住了霍年川,並有人趕緊給戈風打電話。
蘇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反正她一醒來人就在醫院裏了。雖是病床,但條件卻很好,隻是那一片白花花和消毒水的味道卻叫她難受。穀小權在旁邊瞪著眼睛看著她。蘇澈翻了翻眼皮:“我隻是中了迷藥,住什麼院。”穀小峰那個大嗓門咋咋呼呼的:“因為你回來的時候昏迷不醒,又不知道你是怎麼了,就隻能把你送醫院。然後麥迪就說幹脆讓你在這裏睡醒了再走。”
蘇澈又問:“霍年川呢?”一提到這個,穀小權便憤憤然地說:“我們本來打算把他做了,省的以後再出幺蛾子,但是大哥說了,現在蘇灝和劉雲在旁邊盯著,不方便做手腳,就把人送警【察【局了。”蘇澈當時就是不放心讓霍年川上法庭,才決定狙擊的。雖沒有殺掉霍年川,但有了這一出,對他的看守肯定更嚴了,應該不會再出問題。
“給我辦出院手續吧。”蘇澈起身道。說真的,她現在更為擔心的是戈風那邊。上次蘇灝跟她提的那件事她的確有考慮過,如何在世界意外糾正局和星策會之間平衡。當時她選擇的是星策會,但其實從她的心裏是不希望家人擔憂的。戈風這次救了她,但那人是絕對不會願意做虧本買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