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七 碎鍾罄(1 / 2)

閑話不說,很快,在旁人異樣的注視之下,儲逸飛掀開簾子,進了問道關所在的帳篷,同一時間,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在內心發出一個疑問:這貨,不會在這一關,繼續鬧出什麼幺蛾子吧?

問道關,和問心關還是有點不同的。問心關是個青石台子,六麵石基上刻著圖案,台麵上也有些圖案,不過少年看不明白。問道關也是一個一丈見方的六邊形的台子,材質換成了晶瑩通透的白色玉石,側麵和台麵都繪刻著精美的圖案,山水花鳥蟲魚和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且台麵一圈圖案外側,還鑲嵌著好幾種各色寶石,真是珠光寶氣。少年能確定的是,就騰波府最大最氣派的“寶華樓”裏麵,也找不出這樣的珠寶玉料,大概是東建的皇室才能打造的吧。少年不由得對東建城,產生了那麼一點點的興趣。

在主持考核的幕僚的示意下,儲逸飛踏上了白玉台,閉目凝神,放緩呼吸,然後佇立不動。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窺探著他,不是外表,而是穿透了表皮,連同骨骼,靜脈,腑髒都看了個通透。漸漸地,白玉台上的珠寶,一次開始迸發五顏六色的光芒。主持考核的幕僚,都是沉穩幹練之輩,否則也不可能在府衙內任事,可是白玉台從未有過的變卦,和神奇的傳說,不僅是神秘莫測,同樣會產生一種叫恐懼的情緒。

幕僚基本都是達不到百石力量,無法從軍的,可是即便如此,幾十石的力量還是有的,然後不過刹那,幕僚都開始呼吸困難,渾身汗如雨下。

白玉台中間的儲逸飛,沒有看見幻境,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感覺,隻是覺得自己被看了個通透,然後才一陣粘稠的潮水一樣東西,分不清虛實,湮沒了他。這種感覺有點像未出世的嬰兒在母親子宮裏,但壓迫性極強,渾身使不上勁,腦子仿佛都轉動不了了。

哪怕是幕僚,也終究是見慣了征戰的,很快就清醒過來,卻發現將主、金大先生、騰波衛隊長,和一名沒有見過的身影,已經站在白玉台前,正在費勁地將白玉台上鑲嵌著的晶石摳下來。

看來,這裏所有的事,大人們都在關注,這就好,這就好啊,幕僚不斷自我安慰。

終於,在那些閃爍的珠寶玉石的光芒勾連在一個完整的圓環之前,其中一塊綠色的晶石被強行摳了下來,那晶石在離開白玉台的瞬間,發出了最後一道閃爍的光芒後,化為了齏粉。

帳篷裏,隻剩下了喘息聲,然後,就是死死的沉默。

封口令,一級封口令,這是近乎騰波府城被攻破的當量了,可見這事情的嚴重。

白玉台中間的儲逸飛,已經再一次的昏迷了過去。

帶他去府衙。丟下一句話,將主幾人走了,隻留下騰波衛的隊長,交代幾句後,又一次抱著儲逸飛離去。幕僚則明智的選擇了眼觀鼻鼻觀心,有如入定的老僧,沒在意那沒見過的身影是個女子,帳篷裏還留下了脂粉還是別的香味。

主持考核的騰波衛麻木了,一眾少年也麻木了,好在這次給出的理由,在設施故障的基礎上,加了一條:儲逸飛在之前的鬥戰中,留下了內傷,剛才進帳篷,就傷勢發作了。

一座不知在何處的宮殿深處的龕殿中,忽然就有一塊鍾罄,毫無來由的碎裂了。說是龕殿,實在是這個殿堂中擺放著的,是上百座龕位,每一個龕位前麵,都懸浮著一塊鍾罄。鍾罄碎裂片刻之後,龕殿進來一位麵無表情的中年道人,抬手就將碎裂的鍾罄攝入手中,閉目感應一番後,一拂袖子收起了碎裂的鍾罄,又換了一塊新的,打了個手訣,將鍾罄攝到原來的位置後便退出了龕殿。

“啟稟師叔,下賤州的鍾罄,剛剛碎裂了,法陣未監測到異常波動,許是下屆靈氣不足,法陣運轉出了問題,弟子已知會庶事殿,著他們降下法旨,盡快更換靈石,並檢查其它法陣。”中年道人由龕殿回返後,來到偏殿,隔著門戶對裏麵駐守的師叔彙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