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裏紅的下屬們沒有什麼表示,看來經曆了不止一次同樣的情形。那名人高馬大的女騎手上前捆了商隊首領,從他懷裏掏出了一個卷軸,打開看了一眼就合上,交給了沙裏紅。接著將被縛的商隊首領,臉朝下橫置在一匹駝馬上,返身便走,都沒有朝商隊剩下的人瞧上一眼。
儲逸飛明白沙裏紅他們已經找到他們要找的東西了,心裏著急得很,偏偏他這個便宜的神秘老師不發聲,沙裏紅也沒出聲,他是自家知自家事,根本沒機會跑,無奈下不情不願地被迫跟著。
倒是沙裏紅邊上那名指認的女子,對著商隊喊道:“此人已經找到,至於跟他有關的一切,無可奉告。你們識趣的自個該幹嘛幹嘛,不開眼的隻管去試試就是,”說完看了眼儲逸飛兩人,又看了看沙裏紅,茫然地很,不過自救技能顯然很高,沒再吱聲,弄的儲逸飛更加幽怨了。
沙裏紅在拿到那個卷軸後,明顯鬆了口氣,吩咐了幾句,整個隊伍開始加速,朝著瀚海沙漠深處拍馬而去,留下商隊的人再次傻眼,聰明人都知道,這支商隊,從此就將不複存在。
剩下的人,很快就自動以幾位原來的主事者為主,緊密團結,精誠合作,多快好省地返回騰波府城。這是基於最基本的生存需求的原則,無奈卻不得不遵從,除非你有打破這個慣例的力量,顯然眾人都沒有,略過不提。
儲逸飛跟著不吱聲的便宜老師,嗯,就是這樣的,內心的界定顯示了不滿,可是求生的本能告誡自己,這句話可是自己打死也不能說的。慢慢地,少年發現了蹊蹺,老師在眾人中間,閑庭信步一般,沒有絲毫的不適,沙裏紅那邊也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搭話,反倒是那個每次都擔當指認人的女子,跟他們保持著危險的近距離。
在少年惴惴不安中,行走了一天多,來到了一處擁有一個湖泊的綠洲。
沒錯,就是湖泊,足足有好幾百丈,周圍不再是稀零零的幾叢灌木了,而是成排成排的喬木,雖然也是沙漠特有的品種。儲逸飛估計自己騎著駝馬繞湖奔馳一圈,也得兩盞茶時間左右。
湖岸周圍設立著足足有三層柵欄、鹿角,柵欄間隔之間有壕溝、陷坑,圍著湖泊,東西南北各有一道門戶,有拒馬(可以理解成現代門衛的伸縮門或者橫杆)門戶兩側箭塔拱衛。在柵欄之內,蓋有成排的營房,完全就是一個軍營,設施完備,顯然經營已久。眼前的一切,可是真的讓儲逸飛合不上嘴了。
學堂和私塾的夫子們,傳道受業解惑的其中一項內容,便有地理誌,整個東建大陸都有比較詳細的闡述,並配有測繪得說得過去的圖冊。雖然會有河流改道、山體崩塌、地龍翻身(地震)等情況發生,也會有相應更訂,時效也不會太久。
另外一些特殊地形,諸如沙漠、冰川、火山等也會有變遷,同樣會記錄在案。眼前這個沙漠,卻是前所未聞,這可不是簡單的事,少年感覺到了濃濃的惡意。
沙裏紅這些人才不會管這個少年的內心戲,各自回營房安頓,最後就剩下了沙裏紅帶著幾名女騎手了,以及橫置在駝馬上,被顛的吐到口水都沒有,渾身散架的那名商隊首領。
負責指認人的女子,性子活潑機靈一些,一路上也就她嘰嘰喳喳跟邊上幾人說話,此刻看看沙裏紅,看看儲逸飛兩人,笑眯眯的不說話。那笑容在少年眼裏,竟然有了幾分詭異和森冷。很快,三人離去,就剩下壯碩的女騎手和沙裏紅兩人,帶被俘虜的商隊首領,至於另外幾個抓獲的人,則被分別帶去了營房。
氣氛一時間很奇怪,儲逸飛隱隱明白,這個神秘的老師和沙裏紅的關係並不簡單,應該是認識的,因為,沙裏紅瞅了一眼儲逸飛,沒什麼表示,反而對著神秘的老師說了句跟我來,就走了。
儲逸飛杵在那,整個人都不好了,可是自己肯定打不過那個壯碩的女騎手的,看過她出手,估計和商隊首領碰撞沙裏紅一樣的差距。
壯碩的女騎手沒搭理他,單手提起七葷八素像個軟腳蝦一樣的商隊首領,跟提個小雞仔沒啥區別,去了營地中間的一棟二層小樓,片刻之後空著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