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一滴滴的砸在手機屏幕上,邵欽寒這段時間眼神裏一閃而過的厭惡忽然有了解釋,平日裏,哪怕他再不高興,至少不排斥與她的接觸,可最近,她像是成了惡心的病毒,令他避之不及。

薑如雪手指在邵欽寒的號碼上猶豫了一下,終還是打了過去。

電話僅僅響了兩聲,就被立刻掛斷,電話裏麵冰冷的客服聲音聽的人直發抖,手機“啪嗒”掉在地上,她蜷縮的坐在地攤上,紅腫的眼睛看著窗外如鬼魅般的枝丫,手指顫抖的又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淡淡的煙草味彌漫在她身邊,像是有某種魔力一般,慢慢的撫平了她的情緒……..

…………

邵欽寒斜躺在床上,一隻胳膊被懷裏的女人枕著,另一隻手查看著手機裏的未接來電,深邃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複雜,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打過去。

他微微的低下頭,看著一邊枕著自己睡著恬靜的臉龐,嘴角難得勾起一抹溫柔的笑,輕輕地吻了吻女人的光潔白皙的額頭。

自己愛了多少年的女人,現在終於躺在了自己的懷裏,那時初戀的青澀,求而不得的痛苦還深深地銘記在心,一觸碰就想起了那一段甜蜜酸澀的年紀。

他腦中一一閃過當年的記憶,懷中女人的還是如同記憶中一樣,那麼甜美動人。

但是忽然腦中不合時宜的想起另一個女人寡淡的五官,邵欽寒皺了皺眉頭,感覺有些掃興,這場自己父母強製安排下的婚姻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顆刺,而那個平凡的女人,邵欽寒隻要一想起,心中就升起了一絲厭惡,他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受人安排,他與薑如雪的這段婚姻就算陸南欣沒有回來,也遲早會被毀掉,而現在,毀掉這段婚姻的契機已經出現。

哪怕那個女人也是這段婚姻的受害者,哪怕她婚姻的不幸的罪魁禍首是邵家,他心中也升不起一絲絲的憐惜,這世上有那麼多的受害者,他沒有必要給予同情。

他低頭將懷中的女人的發絲溫柔的撩到她的耳後。

懷中的佳人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睡眼惺忪的眼裏盡是嬌嗔。

“幹什麼呢?”

邵欽寒勾起嘴角溫柔的笑了笑,輕輕地撫著她細嫩的臉頰。

“這麼多年沒有看到你,現在一時竟有些看不夠。”

陸南欣頭靠在邵欽寒結實的懷裏,滿足的歎了一口氣。

“現在看不夠,那你願意看我一輩子嗎?”

“當然願意。”邵欽寒低下頭,深深地吻著,眼裏一片深不可測。

很快就要結束了!

………..

鬧鍾已經響了第三遍,薑如雪皺了皺眉頭,昏昏沉沉的坐了起來,眼神呆滯,不知在看向何處。

她起身拉開窗簾,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她眯著紅腫的眼睛,前幾日的事便如洪水倒灌一般湧入腦中。

薑如雪行屍走肉一般看著這個房間,也許這個生活了已經五年的地方她即將要離開,以後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薑如雪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她沒有家人,自結婚以後沒有穩定的工作,她不過是邵家父母用來阻擋邵欽寒娶陸南欣的工具,如今邵欽寒已經成為了邵家的當家人,陸南欣也回來了,好像這些年,她的存在隻是為了證明一個鬧劇,在這場婚姻裏,她是法律上的正室,卻是他們倆人愛情中的小三。

浪費了五年的青春,也換不回自己所愛之人的心。

窗外忽然想起來汽車聲,連忙跑了過去,貪戀的看著,但從車裏出來的卻不是自己心心念的丈夫,而是邵欽寒身邊的王助理。

王助理上了樓,和薑如雪打了聲招呼。

“少夫人,總裁讓我過來那一份文件。”

薑如雪無力的點了點頭,果然,陸南欣回來了,竟連這個家他也不願意回,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王助理尷尬的衝她點了點頭,有些憐憫的看了薑如雪一眼,低著頭進了書房。

他還以為薑如雪現在對於陸南欣回來的事一無所知,在麵對薑如雪時,總有一種隱瞞事實的心虛。

在他的眼裏,少夫人這些年對待邵欽寒那可真是沒話說的,即使相貌平平,但是實在是溫柔體貼,在生活上事無巨細的照料著邵總,邵欽寒為人挑剔,處處都要精致,有一點不合心意,就絕不會有好臉色,可是薑如雪卻能處處滿足著邵欽寒的需求。但五年的夫妻生活細心照料,終究還是抵不過舊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