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朝代,一個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稍有汙漬,這輩子便會萬劫不複。
顧黎的臉色沉冷起來。
“的確,讓你一個禽獸來我顧府教書卻是我顧府的錯。”
一語即出,全場嘩然。
如今整個大陸,哪個國家不推崇讀書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就算讀書人家裏家徒四壁,可是隻要手裏捧著兩本書那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你……你……有辱斯文。”那秀才氣的身子發抖,想要罵人卻愣是崩不出一個字,在原地直跺腳。
“你們顧府仗勢欺人,辱我讀書人,我王文才定要到官府那裏去告你們一狀!”
秦嬤嬤心中大喜,麵上卻強裝震驚。這可不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這個三小姐果然有頭無腦,光是當眾辱罵讀書人這一條就能讓她背上刁蠻惡毒的罪名。
陸管家眉頭緊促。厲聲警告:“王文才你要多少錢財就直說,不必在這裏瞎鬧騰,我顧府既然被你訛上,不叫你空手而歸便是。”
“什麼叫我訛你們,你們三小姐剛才直言我是禽獸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我手上有絲帕為證,難道我還能信口胡謅不是?!”王文才大聲地叫囂起來。
“嗬嗬,可笑。”顧黎慢慢走下台階,眸光寒意乍現,“就憑你那上不得台麵的文采還敢說我傾慕你?”
這個王文才兩年前的確在顧府當過教書先生,可是他手腳不幹淨,教的盡是些無病呻吟的句子,後來被顧府趕出去。兩年都不出現的人,如今在顧黎即將去廣京的時候出現,不得不讓人深思。
顧黎看了一眼秦嬤嬤,她正做出一臉悲痛的模樣,好似是悲痛自己家的三小姐竟然是這樣的人。看得旁人深信不疑。
“王文才,你說我顧府仗勢欺負你一個博學多才的讀書人。那我們就公平起見,比賽對對子,輸者聽憑發落。”顧黎忽然輕笑起來,說道。
“小姐……”陸管家臉色一變,三小姐從小不喜識字,這王文才雖然才學鄙陋,但好歹讀過幾年書。這樣的比試如何能贏。
“好!”王文才心中大喜,連忙答應,生怕她反悔似的。
“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我王文才一諾千金,絕對不會出太難的對子欺負你,為表誠意,三小姐先出。”
陸管家想要說什麼,顧黎一擺手阻止了他的話。
“既然王秀才這麼大方,我也不客氣了。上聯為: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請王秀才對下聯。”
“……”
眾人雖然聽不太懂對聯的意思,但是看到王秀才的臉色從剛才的胸有成竹慢慢變得震驚變得惶恐,最後臉色都紫了的時候就覺得不對了這對聯應該不簡單。
王文才臉色難看,心中還帶著一絲僥幸,如此對聯誰對的出來,如果她自己也對不出來,那……
“我對不出來,請三小姐賜教。”他開口道。
“下聯是: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鬆柏樟森森。”
“這……這怎麼可能?”她不光是對出來了,而且字句工整,妙筆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