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智淵放下報紙，一臉嚴肅:“開飯吧。”
時子涵在時智淵麵前還不敢造次，恭敬地坐直身體，而陳雅萊在她的對麵默不作聲地坐下。
下人端上來噴香撲鼻的飯菜，時子涵因為心裏頭有事，吃得索然無味，即使有最喜歡吃的排骨也心不在焉。
吃了一會兒，飯桌上安安靜靜地，隻有輕微的筷子碰撞的聲音，每個人都是沉默的。
時子涵找準時機，放下筷子，深呼一口氣，適時開口說:“父親，我有一件事情想和您商量。”
“說吧。”時智淵拿筷子的手頓了一頓，沒有抬頭，聲音嚴肅。
時子涵本來就緊張，看見時智淵的反應，更加拿不準，她試探著開口:“我想減少我的生活費。”
“為什麼？”時智淵的聲音中聽不出情緒，仿佛沒有欣喜，也沒有驚訝。
時智淵的反應不太正常，時子涵不知道該不該說了，一抬頭看見陳雅萊在拚命給她使眼色，仿佛是鼓勵她說下去，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不說完是不可能的了。
她沉了沉聲音，力求可信一點:“最近家裏的經濟比較困難，我想，如果我少拿一點生活費的話，家裏的日子能夠好過一點，雖然我還沒有畢業，但我也是家裏的一份子，希望可以出一點力。”
說完，緊張地等待時智淵的反應。
時智淵放下筷子，抬起頭，打量著她，目光有些銳利。
時子涵覺得自己臉上真誠的表情快要繃不住了，像是一眼被看透了一般。
就在她快要堅持不住時，時智淵突然歎了一口氣:“你有這個心，是好的，但是家裏還不缺你這點錢，給你的零花錢，你拿去花就是了。”
時子涵還想要說什麼，就被時智淵打斷了，聲音有些冷漠，並沒有多少感動:“好了，這件事沒什麼好說的了！”
迫於父親一貫的威壓，時子涵隻好沒再說什麼。
幾下吃完飯，她站起身，有些生硬地說:“父親，我吃完了，上樓去了。”
時智淵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連眼神都沒有交彙。
時子涵麵沉如水，迅速地跑回樓上的房間裏，把門反鎖。
不一會兒，傳來陳雅萊的敲門聲:“子涵，是我，媽媽。”
時子涵跑去打開門，一開門就忍不住抱怨:“他憑什麼這樣對我？我明明是一心為了家裏著想……”
陳雅萊趕緊關上門，以免聲音傳出去，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有些疑惑地開口:“你爸不應該是這個反應呀？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時子涵氣不過時智淵的態度，怒氣衝衝地說:“誰知道呢？我不過是想為家裏著想罷了，他那是什麼意思，懷疑我嗎？我還是他親生的嗎？”此時的她完全忘記了飯前說過的話，在心裏把自己正當化了。
陳雅萊臉色變了變，好在時子涵並沒有發現，她迅速地恢複了神色:“你說的什麼混賬話，你能不是他親生的嗎？你也知道，你父親就這個樣子，這件事他是記在了心裏的，隻不過沒有表現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