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含著極致痛苦的嘶喊聲打破了房間的沉寂與壓抑,驚得李欒險些差點將電話掉在地上。
“阿嶧!”他抬頭看到南嶧背後那片白色的牆麵被兩隻暗魅鑽入,它們一左一右將南嶧架起,讓他脫離了地麵,緊貼著牆懸在了半空,而且兩道暗影如同兩隻巨蟲正奮力的往南嶧的皮膚裏鑽。
南嶧瞪大了眼睛,那雙布滿了痛楚的眼睛紅絲纏繞,血色彌漫,像是隨時會留下血淚一般。
李欒既是驚悸,又是恐慌,蘭嵐沒有接,那他找誰!
慌亂中,他隻能打開通訊錄,將號碼一一看了個遍。驀地他看到穀瑤兩個字,已經六神無主的心立刻安定,對!還有穀瑤!
他立刻聯係她。
但是讓他絕望的是,穀瑤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他怒氣上頭,差點將電話砸在地上。
這時,緊閉的窗戶突然被有一道黑影撞去,一股清冷的風回旋在房間,吹得他已經無主的神智有了一絲清明。
眼前一道黑影掃過,他定睛一看,就見到一個穿著襤褸的男人站在了氣旋跟前,頭發不知道是因為汗還是太久沒洗凝成一股一股的垂在臉上,下巴被濃鬱的胡子填滿,整張臉都被濃密的毛發遮住,看不清麵容。
“你是誰!”李欒警惕的望著那個人,伸手握住了離得最近的燈座,隨時準備自衛。
那人沒有吭聲,一雙泛著冷光的眼睛直直盯著南嶧,見兩道暗影已經鑽入了他的體內,並彙成一片符文從他的手背開始蔓延至手肘,看不見五官的臉色更是一沉。當即捏緊了手,身子未動,一股銀光卻從他的身上縈繞而出,朝攤開的掌心彙聚。
慢慢的銀光變為一個籃球大小的銀球,他厲喝一聲,將銀球推向南嶧。
李欒看著那團銀球衝向那片氣旋,空氣中瞬間震蕩出一片颶風,地上的地毯被掀起,沙發被衝得往他這邊撞來。他慌忙後退,迎著吹得他眼睛都睜不開的風朝旁邊掠去。
牆上的畫叮叮的脫落砸在下方的花瓶上,摔得四分五裂。
在房間一片狼藉的時候,那道身影宛若定海神針定在了原地,隻是衣服和濃密的毛發也被刮起炸開。見銀球被擋住,他加大了力度,房內肆虐的狂風變劇,吹得李欒整個人側飛了起來,如果不是他抓住了窗沿,他已經像烙餅樣貼在牆上了。
銀球與氣旋僵持幾秒,而後銀球被氣旋吞噬。被吞噬那一瞬間,氣旋中銀光乍起。原本隻是到南嶧手肘的符文瞬間蔓延至了鎖骨,而且在銀光乍起的那一刻,又有四條暗影遊曵到了他身後的牆上,從他的後背鑽了進了進去。
南嶧的頭發淩亂的垂在眼前,失去了往日的冷峻,整張臉慘白得毫無血色,蔓延至脖子上的黑紋如同一塊燒紅的烙鐵,隨著風吹過突現了一道金光。
黑色的符印還在蠢蠢欲動,繼續朝著更好的地方遊曵。
四周的颶風消失,房間內狼藉一片,但是整個框架不見損壞。
黑影在銀球被吞噬之後,淡了顏色,像是被水衝洗過的水墨畫,淡得幾近透明。他回頭看著李欒,聲音飄渺,“快找人來幫忙。”
“我找了,但是那些人都不接電話。”李欒摔落在地,望著被一串不知名的黑紋束縛得一動也不能動的南嶧,滿臉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