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蘅接過十七手裏的東西,恨恨的對荔枝瞪了一眼,便扶著十七出門,不想才到門口,卻斜刺裏進來一個女子,走得極快,三人瞬間撞成一團!
翠蘅手裏的點心撒了一地,十七也被撞跌在地,翠蘅一肚子火正無處發,她一邊忙著去扶十七,一邊便發作起來,“什麼人不長眼到處亂撞?也不瞧瞧裏麵有沒有人嗎?”
進來的是個一身紅衣容顏俏麗的女子,也被撞得身子一歪,正柳眉豎起臉帶怒意,翠蘅這一聲頓時火上澆油,她揚手“啪”就一耳光甩了過來,罵道,“大膽,哪家的下作東西,擋了本姑娘的路還敢如此張狂,來人,給我掌她的嘴。”
邊上不知何時又站了兩個女子,一聽忙點頭,“是,”上來上揚手就打,翠蘅平白挨了那一耳光,正發懵,眼見這兩個女子又來打她,這才反映過來,她忙將十七護在身後,喝道,“你們沒有王法了嗎?你們……咦,是你們?”
她最後一句話已變成了驚呼,看著那兩個女子驚訝怔愣的忘了躲避,“啪”一聲又挨了一耳光。十七這時也看清了來人,也一下子蹦了起來,“是你!”
紅衣女子眯眼看著十七,神色間帶了絲疑惑,那兩個丫鬟已脫口而出,也齊齊出聲,“是你。”
來的正是王玥和巧玉素錦!
十七一把揪住素錦的胳膊,咬牙切齒,“明明說好我隻幫你家小姐上花轎的,你後麵不但不讓我脫身,還給我下毒,差點害死我,你……你們好狠毒的心!”
素錦已回過神來,她狠狠甩開十七的手,冷笑道,“你的命倒是大,竟然沒死。不過你還得謝我們,讓你在王府多享受了這麼久的榮華富貴!”
“誰稀罕那榮華富貴,你們言而無信,心腸狠毒,若不是我運氣好,楚桓正好找到了認識蕎花毒的人,我早就死了,”十七狠狠的瞪著素錦,“我已經給你們要了王府令牌,你們隻管走就是,為什麼還要下毒害我?”
王玥已恢複了她矜持傲橫的神色,聞聽,她極輕蔑的笑了,傲然道,“是我命她們這麼做的。”
“什麼?”十七雖然早早的猜測過,待聽到她這一句,還是禁不住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王玥並不避諱已被驚得圍過來的紅姑和荔枝,她輕輕一撣衣角,笑道,“很簡單啊,我隻是想讓世人都以為我死了,這樣,我爹和信王也就能都斷了念頭,不再找我。”
十七恍然大悟,難怪素錦和巧玉當時死活不讓她走,還要給她下那極狠毒的蕎花毒,讓她就算死也落個麵目全非,就是為的這個。
王玥又深深的看了十七一眼,譏笑道,“不過,你倒蠻有本事的,這些天來不但能瞞過那信王,居然我爹娘這邊也被你避開了,這再過些日子,你給那信王能生個一兒半女的,就算身份敗露了,也應該能保得住小命,說不定信王還能給你個姨娘做,你呀就好好兒的伺候那信王吧,也是你忙了我的忙,我成全你的這一場富貴。”
“你……,”十七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一轉頭,突然看見一邊的翠蘅正驚恐的看著自己,“主……主子……”
十七的腦子裏就嗡的一響。
她隻記住了這邊是容衝的地兒,不用像在王府裏那般小心翼翼什麼都不能說,再加上仇人咋見分外眼紅,一激動竟忘了這裏還有個翠蘅。
“翠……翠兒!”十七木住了。
“衝哥,”忽聽王玥一聲歡呼,奔向站在門口不知多久的容衝,抱住他的胳膊搖了一搖,嬌嬌嗲嗲的道,“衝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去東門再看看的嗎?”
說到這兒,她回頭看看十七,再看看容衝,眸子裏微微沉了一沉,“衝哥,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女子,她……她真的救過你的命嗎?”
容衝不動聲色抽回胳膊,他慢慢來到十七跟前,語氣平靜無波,聽不出喜怒,“你來找我?”
十七慢慢的向後退了一步,她早該想到剛剛紅姑說的“王姑娘”就是王玥,抬眼看著容衝,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退一步,容衝又上前一步,“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說是你……中了蕎花毒,差點送了命?”
十七低頭不語,二人相逢後,十七為了不讓容衝擔心,就隻撿重要的事說,中毒一事卻是提也未提。
“你居然沒告訴我,”容衝一伸手將十七拉入懷中,緊緊抱住,“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阿衝!”十七惶然抬頭,就見容衝的眼裏即驚且通,身子微微顫抖,貼著十七的耳邊低低的道,“我竟然不知道你吃了這樣大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