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坐了起來,不置可否地回道,“可是,你說過要禁.欲的……”
聽了我的話,卓宵尷尬地晃了晃腦袋,“或許,我們可以不做,抱著睡覺也好……”
我淡然一笑,“抱著睡,不做……,你會不會更難過?又或者,萬一你忍不住了怎麼辦?”
見他不語,我繼續發問,“如果老人家們在天上看到了,會不會覺得你這個兒子出爾反爾、拿誓言當兒戲?”
卓宵眼神幽怨地看著我,“駱心,你是不是有些怪我?”
“你在盡孝,我怎麼可能怪你呢?宵哥,你能有這個孝心,真的很難得!我是要鼎力支持的!”說著,下了床,走到他麵前,幫他轉身,往門口推著。
“不過……”他止住腳步,回頭看我,“今天真的想了……”
我眯眸淺笑,柔聲哄勸,“乖,忍一忍吧!拿出在工作上的那股精神頭,我相信你可以的!”
繼續推他,開門,送出去,回房,關門,一氣嗬成。
關於禁.欲這件事,其實是卓宵對我的“懲罰”,別出心裁的懲罰。
事情的起因自然是他挪用公款被判入獄。
原本卓母就有很嚴重的心髒病,兒子成了犯人,她的病情就跟著愈發嚴重。
卓宵入獄之後不到半年,卓母就過世了。
卓父跟老伴兒感情特別好,寧願孤苦伶仃地一個人生活,也不要找人照顧。
一晃兒,卓宵出獄。
重獲自由本是件好事,卓父卻在兒子回家後的第二天服藥自盡了。
遺書上說,老伴兒離世之後的幾百天裏,對他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徹骨的煎熬。
若不是想見兒子最後一麵,他是苦撐不了這麼久的。
然後,卓宵就把這一切都算在了我的頭上。
說白了,在他看來,我不止欠了他兩年多的監牢生活,還欠了他父母的兩條人命。
回想當初,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雖然他最後沒能真正幫到我,但那份情誼卻重達千金。
為此,我認下了他加在我身上的人情債。
問他要如何討債,他給出了兩個選擇。
一,我們盡快結婚,也算是完成他父母希望他早日成家立室的這個夙願。
但是,婚後必須禁.欲一年,權當為雙親守孝。
禁.欲期滿後,我要給他們卓家生孩子,一直到生出男孩為止。
二,如果我不同意第一條,就要給他兩百萬做賠償。
他明明白白地表示,兩百萬是他父母的命錢,他蹲監獄那回事兒,可以念在喜歡我的份兒上,不予計較。
單選題,我卻沒的選擇,隻能答應第一條,接受這種償債方式。
反正,原本就是要跟他結婚的。
——我違背了當初對他的承諾、把“第一次”給了別的男人,這顆定時炸彈倒是因為禁.欲一事可以推遲爆炸了。
我打算時機一到就主動坦白,看他是想離婚還是繼續過下去,都隨便!
為卓父做完“斷七”法事,我和卓宵舉辦了簡單的婚禮。
新婚夜,他卻反悔了,想要跟我發生關係。
事到臨頭我才明白,男歡女愛是勉強不了的,沒感覺就是沒感覺,做不了假。
我不可能隨他所願,但,也不會蠻橫地拒絕。
畢竟,男人發起怒來很有可能強要,到時吃虧的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