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名媛們,我給三叔打了個電話,想請他吃午飯。
“明知道我就在外麵車裏,還非要打電話邀請,是多麼沒有誠意!”他矯情地挑理。
我啞然失笑,“稍等片刻,馬上出去請你。”
“算了,你腳上有傷,別來回跑了。原地等我吧!”說罷,收線。
我去更衣室換了衣服,出來時三叔已經在接待室了。
桌上擺著豐盛的飯菜,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傑作。
“陶重呢?”我四處瞟著,“讓他過來一起吃飯啊……”
三叔拉我坐下,“剛剛給了臭小子一張海鮮自助招待券,午休這段時間他都不會回來打擾我們了。”
我的目光在美食間逡巡,“你們倆的關係可是越來越瓷實啦!”
“他和我都喜歡你,證明審美一致。取大同、存小異,關係差不到哪去。”說著,把筷子遞給我。
八珍玉食占了嘴,也就顧不上說話了。
三叔頻頻為我夾菜,生怕我吃不飽似的。
安安靜靜地享用完佳肴美味,打出飽嗝的那一刻,真是感覺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
“我曾經疑惑跳了九年芭蕾的姑娘怎麼會擁有誇張的C罩杯,現在終於明白了,一切源於不節食、不挑嘴。”收拾殘羹剩飯的時候,三叔忽然冒出這麼一席話。
我低頭瞧了瞧身體,“唔,跟飲食無關吧!應該是基因使然。”
隨後,便想起了那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
印象中,她應該有D那麼大。
或者,更大?
不知道,記憶太模糊了……
“駱駱……”三叔輕聲喚我。
“什麼?”我茫然轉頭看他,“你說什麼?”
他輕歎一聲,“想到不開心的事情了?”
我收回視線,垂首擺弄指頭,“想到了親生母親。她是個身材超棒的女人。”
“除此之外,她還有什麼優點?”誘.導式詢問。
我明白他的用意,是希望我想想好的,不要讓記憶一直停留在痛苦之中。
“說實話,我對那個女人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隻記住了她的好身材和超濃的豔妝。”我還是叫不出“媽”字。
三叔把我的雙手圈在了掌心,放到唇邊去吻啄。
我淒然笑笑,“他們在我六歲那年中毒死了,而我六歲之前的記憶都被那場驚嚇給抹掉了。我隻記住了他們活著時最卑劣的樣子和死時最淒慘的樣子……”
“別想了,別再想了……”三叔把我攬在懷裏,緊緊地抱著。
“沒關係的……”我抽了下鼻子,“六歲到九歲這幾年,在福利院度過的日子才是最心酸的。我常常為了吃一頓飽飯而被比我大的孤兒打得遍體鱗傷。若不是遭過那樣的罪,我也捱不住後來練舞的苦……”
三叔的大手摩挲著我的後背,喃聲道,“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我輕輕推開他,“三叔,如果有一天,我利用了你,你會不會恨我?”
他想都沒想就搖頭,“不會。身體,金錢,乃至性命,你想要就隻管拿。”
“沒那麼嚴重。”我用指尖一下下點著他的胸肌,“就算是利用,也不會傷害到你。”
他警覺地抓住我的雙肩,“駱駱,你是不是想做什麼?如果是,隻管告訴三叔,三叔替你做。”
我又笑出了梨渦,“那你就再來幫我上一次課吧!”
“換個要求行不行?”他乜斜著我,“你知不知道她們身上的香水味有多難聞!”
“難聞倒不至於,就是太濃了唄!多聞聞也就習慣了,沒準兒還會愛上那股味道呢!”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三叔眯眸瞟了我片刻,忽然變臉,雙手摟住我的後背,把我仰麵壓在了桌子上。
“你個小豹子,膽敢戲弄大豹子……”說著,嘴唇襲上了我的脖子。
弓唇所觸之處,癢得那叫一個神魂顛倒。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哭著笑著求饒。
三叔不肯輕恕,連啃帶齧,勢要讓我長長記性。
痛癢難當的滋味,宛若徘徊在生不如死的邊緣。
“你們……”驀地,一個驚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三叔停了下來,我們一齊扭頭望過去。
幾米之外,卓宵像跟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兒。
三叔一點也不驚慌,淡定地幫我坐好,寒聲開口,“卓副總來了。”
“卓副總”這個稱呼好像提醒到了卓宵,他的臉上立刻掛起了不太自然的笑容,“蔣先生,您好!”
我茫然站起,“宵哥……,你怎麼過來了?”
——被名義上的“丈夫”撞見我跟別的男人狎昵,再鎮定也會局促不安。
卓宵的目光雖然凜冽,卻在衝我微笑,“剛在附近吃了個工作餐,順道過來瞧瞧你。”
說完,立刻轉向三叔,“蔣先生,過兩天‘鄭氏’要舉行個酒會,屆時周邊各市的商界名流都會出席,希望您務必賞光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