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力地扭頭向後看去,三叔的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
鼻子較為嚴重,血點兒如雨墜落。
“你……停下——”我掙紮著喊道。
他不停反快,“小豹子,你給我記住了。咱們倆,不死不休!”
明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眼神卻溫柔得宛若沁了水。
我拗不過他,隻能想辦法盡快收場。
捏著嗓子吟了幾聲,沒管用。
經驗告訴我,節奏根本就不會掌握在我手裏。
……
終於,三叔嘶吼著結束。
我把浴袍下擺扯了扯,跳下床準備找東西幫他擦鼻血。
跑了兩步,就被他拎回了床上。
“不是說過了嗎?地上涼!”他的聲音比地板還涼。
我指著遠處的紙巾盒,“我去拿——”
他把我的胳膊放下,“有你在,要它做什麼……”
說著,一頭紮到我懷裏,拱了起來。
雪白的浴袍赫然沾上鮮紅的血漬,“觸目驚心”這四個字根本無法完整表達那種視覺衝擊。
“你怎麼能糟蹋東西呢?”我用力想要拉開他。
結實的長臂立刻環住我的細腰,人家拱得更起勁兒了。
“蔣少恭!”我氣得隻會吼他的名字。
他驀然仰臉,一臉冷色,“你就那麼喜歡喚我全名嗎?‘三叔’這兩個字會咬你舌頭?”
我喘籲著指責,“好好一件浴袍,被你染滿了血漬,根本洗不幹淨了好嗎?”
“是誰把我的鼻子撞出血的?”他又扯著浴袍下擺擦了擦臉。
“如果不是你強行……,我能撞你嗎?”我據理力爭。
他嗤笑一聲,“感情兒都是我自找的對吧?那行,就當作是‘大姨夫’接力‘大姨媽’,我認了!”
這都是什麼邏輯!
我往後挪了挪,“別鬧了,趕快去洗洗吧!”
他挑著單眉,“你身上被淋了血,一起洗!”
不等拒絕,攬著我的腰,一塊下床。
我一路掙紮著,被脫掉了浴袍。
在浴室門口,騎著門板、扒著門框都無濟於事。
進去之後,難以幸免地被摁在了牆上。
“蔣少恭,你就不是個人——”我哭喊著罵他。
“說對了!跟你在一起廝纏,叔兒根本就當不了人,權且做個公的……”聽口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任我如何咒罵,他卻越做越有癮頭。
漫長的歡愛之後,我人癱了,嗓子啞了,精神都耗盡了。
衝過澡,被抱回了圓床上。
床單上有一滴血跡,像顆紫色的太陽。
我不想再跟他對話,便鑽到被子裏假寐。
“晚點我會吩咐人去查卓宵的蹤跡。”他在後麵說道。
我沒作聲。
他略有不悅,“給個動靜行不行?”
“哦。”動靜極簡。
一隻大手伸進棉被,攬著我的身子,翻過來,跟他麵對麵。
“男人和女人都是越做越愛,我怎麼感覺你對我是越做越冷呢?”
我不去看他的眼睛,“重孝在身,我愛不起來!”
“我說過,不許再提他!”嗓音寒若冰霜。
行,不讓提,我就閉嘴。
不止嘴巴,連眼睛我都閉上。
如果耳朵能夠開關,我也要關上耳朵。
“駱駱,跟我擰著來,對你沒好處。”他摸著我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