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雪饒明顯話裏有話。
既然這樣,不妨遂她的意。
“難道你是三少的老相好?舊情人?曾經的炮.友?昔日的床伴?”我接連發問。
——沒有一絲妒意,因為深知三叔根本不可能跟這個女人發生關係。
故意作此猜度,完全是在抬舉她。
怎料,女人給了我一個石破天驚的答案。
她說:“不止如此。臭丫頭,你給我聽好了,我是少恭的前妻。”
那個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表情,仿佛在跟腳下的螞蟻對話。
我一時間沒有緩過神兒來。
“少恭一定不曾告訴你他結過婚。”女人笑得媚色四起,“所以說,他隻是跟你玩玩兒,當不得真!”
我終於回神,意識到關雪饒絕對不敢如此扯謊,頓時心如刀割。
疼痛之下,“黑天鵝”跳了出來。
“前妻而已。都離婚了還有什麼可炫耀的?”我的嘴角噙著冷笑。
關雪饒輕哼一聲,“離婚怎麼了?又不是不可以複婚。當初他娶我,是因為愛我。有愛墊底兒,總有一天,他還是會回頭的。”
我依然冷笑,“看他對你的態度就知道了,複婚是不可能的。他一定是後悔娶你,後悔擁有過那麼一段婚姻,所以才沒有把那段不堪的經曆告訴我。”
“哈!說得好像你多了解他似的!”女人往前踱了兩步,“臭丫頭,你舍不得離開他,不隻是為了錢吧?是不是還因為他的床技很棒?嗯?”
見我不語,她嚷得更歡了,“少恭喜歡新奇姿勢,喜歡大吼大叫,喜歡像強盜那樣肆無忌憚,我猜你一定為此深深著迷!”
麵對挑釁,“黑天鵝”告訴我要堅強,可是我找不出應對的言辭。
畢竟這個女人曾經名正言順過。
而我,連他的曆史都不知道。
“臭丫頭,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跟少恭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個處兒吧?嘖嘖,沒有經驗的女人哪裏受得了他那麼強悍的攫取啊!受過傷吧?疼嗎?是不是疼得很痛快啊?”女人越說越興奮,媚音都要飄上天了。
關雅竹和阿夏在一旁抱著手臂助威,臉上的表情就跟看猴戲似的。
“你是有多嫉妒,才會像個市井潑婦似的拿這種私密事情當作武器來攻擊別人!”哀傷令我的反斥充滿了無力感。
關雪饒笑得身體迭起了波浪,“瞧瞧你的土妞嘴臉!食色性也,有什麼不能拿出來說的!我幫他鍛煉成了榻上強者,你是受益人,理應感激我,懂嗎?”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我不屑再跟這種恬不知恥的女人廢話,隨手打開牽引繩,拍了拍坦克的屁屁,輕喃一聲,“上”。
坦克得令之後立刻竄起,奔三個女人衝了過去。
還沒到她們跟前呢,慘叫聲便炸開了。
白臉阿夏倒是死忠,擋在那對姑侄前麵,任憑坦克撕咬,隻是哭嚎,不曾閃躲。
關雅竹和關雪饒鬼哭狼嚎嚷了一通,發覺阿夏根本擋不住坦克,便各自撒丫子開跑。
坦克很快便將阿夏給咬翻在地,倒也不戀戰,直接追上跑得較慢的關雅竹,一口咬住她的腳後跟,把人拖倒。
關雅竹嚇得沒了人聲,不等坦克再落嘴,她誇張地翻了個白眼兒,暈了。
坦克還要去追關雪饒,被我給喚了回來。
嗬嗬,那女人是三叔的前妻,念著三叔的麵子,不可趕盡殺絕。
坦克回到我身邊,卷起舌頭,舔舐嘴邊的血跡。
我拿了紙巾細細幫它擦拭。
乖孩子咧開嘴巴、伸著舌頭衝我邀功,一掃之前的萎頓。
擦完,我摟住坦克的脖子,淚水盈滿了眼眶。
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情緒,腦子裏亂作一團。
俄而,警笛聲由遠及近,直至停息。
吵嚷過後,關雪饒領著一幫警察從遠處跑過來。
“你們不要過去,都不要過去,那隻狗會吃人……”十米開外,披頭散發的女人攔住了一幹人等。
“小姐,請把那隻惡犬控製住,然後交給我們——”一個警察衝我喊道。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把坦克藏到了身後。
“警官先生,你們都看見了吧?是這個女人慫恿惡犬吃人的!我姑媽,還有她的仆人,生死未卜啊……”關雪饒哭天抹淚地控訴,樣子更媚了。
有個小警察低聲安慰著她,明明職責所在,卻是憐香惜玉狀。
我還是閉口不言,心裏篤定要保護坦克,——誰敢動它,我就跟誰拚命。
又過了一會兒,救護車趕了過來。
在警察們小心翼翼的“保護”下,醫護人員把地上的兩個女人給抬上了車。
並未用白布蒙住她們的腦袋,說明她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