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少恭和狄風止住腳步,扭頭掃視圍上來的幾個年輕人。
都是陌生麵孔。
驀地,人群之中閃開一條路,之前那兩個狼狽逃走的女人扭著胯骨踱了過來。
被灌酒的花妝女人已經補了妝,又恢複成了妖豔賤貨的光鮮樣子。
不過沒有換衣服,肩上的酒漬還在,髒兮兮的。
蔣少恭跟狄風對視一眼,雙雙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一群乳臭未幹的小毛賊,他們真就沒放在眼裏。
“你們抓緊時間盡情地笑吧,待會兒想笑都笑不出來了!”被灌酒的女人一改嗲聲嗲氣,狂妄地喊道。
語罷,雙臂向前揮動,做了個“上”的手勢。
蔣少恭和狄風當然不可能有所懼怕,可他們畢竟喝多了。
酒精把四肢給麻痹得格外笨拙,出拳出腳的力道便差了不少。
就在他們漸漸處於下風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裏竄出幾個壯漢,對著手拿棍棒的年輕人一通猛烈襲擊。
進攻之勢猶如暴風驟雨,幹淨利落,不帶半分猶豫。
轉眼之間,包括那兩個女人在內,都被打得倒地不起。
蔣少恭和狄風這對難兄難弟正納悶是誰出手相助,蔣宇崇拎著手杖悠然走了過來。
他站在他們麵前,第一件事就是甩手扇了堂弟一個耳光。
“啪”一聲,十分響亮。
躺在地上“哎喲”呻.吟的混混們都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
——這人到底是向著誰啊?怎麼兩方都不放過!
蔣少恭沒有伸手撫摸痛處,隻是用舌尖在腮內拱了拱,目光裏有恨意。
他這張臉,可不是說打就能打的!
“左豪,把他給我帶到車上來。”命令完,蔣宇崇轉身走向停在不遠處的保姆車。
“三爺,請您不要讓我難做……”左豪的口吻近乎懇求。
蔣少恭拍拍他的肩,“你找個穩妥的人,開上狄風的車,載他回‘戚公館’。”
說罷,雙手胡嚕了一下麵龐,奔保姆車走去。
甫一上車,蔣宇崇就劈頭蓋臉地罵起來。
“這都到了什麼節骨眼兒上,你還有心思跟人打架,居然還弄傷了額頭!你的心怎麼那麼大?啊?”
蔣少恭沒有解釋車禍的事,隻冷哼一聲,“蔣二爺管得還真寬!”
蔣宇崇咬咬牙,“你以為我想管嗎?若非沁沁還是你名義上的妻子……”
“什麼叫‘名義上的妻子’?”蔣三爺有點炸毛了,“駱駱和我是名副其實的夫妻!”
“你還知道你們是夫妻?妻子不見了,丈夫跑到酒吧去灌貓尿,還招惹了一群不三不四的男女、在街上被人圍毆……,”頓了頓,“如果我不帶人來幫你,你和狄風有可能全身而退嗎?”
雖然是被狄風硬拉去喝的酒,蔣三爺卻沒有推諉。
酒精隻是麻痹了他的身體,心裏還明白著呢!
他知道自己不該去喝酒,更不該無端端地把一腔鬱結都發泄在那種隻會賣弄風sāo的惡俗女人身上。
她不配!
“我沒有疏忽對駱駱的尋找,更不可能棄她於不顧!”說完,蔣少恭起身準備下車。
蔣二爺卻伸手攔住了他。
“調查有了點進展,難道你不想聽聽看嗎?”
蔣三爺便又坐了回去,“說吧,什麼進展?”
當哥的忖了忖,“我的人冒著被抓的風險,破壞了警局的防禦係統,利用他們修複係統的空檔時間,竊取了周圍幾個城市交界處的監控視頻,終於查到那輛漢蘭達進入了桂城。”
“桂城?”蔣三爺的目光犀利起來,“那可是駱駱的第二故鄉……”
蔣二爺輕輕頷首,“或許這隻是巧合。雖然我的人沒有查出漢蘭達最終停在了何處,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並未駛出桂城。”
蔣三爺立刻發問,“那個雜碎會不會換台車子離開桂城?”
“我的人還在查,不過必須得是晚上偷偷潛入桂城天眼係統。如果他換車子離開,就一定會暴露行蹤。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已經在桂城落腳……,這就更方便調查了,但是需要時間。”蔣二爺神色泰然地說道。
蔣少恭努唇看著兄長,說了聲“謝謝”,開門下車。
蔣宇崇若有所思地扭頭,望向弟弟的背影,眸光倏然變暗。
蔣少恭回到“戚公館”,狠狠地衝了個涼水澡,令自己迅速醒酒。
隨後,他去跟嶽父彙報從蔣宇崇那兒得來的消息。
祝瑾年剛剛聽完狄風的講述,一開口便關切地詢問女婿在撞車時有沒有受傷。
蔣少恭為此更加自責,深覺不該讓嶽父這般操心。
三個男人坐在一起交流各自的意見,其間,恩恩走了進來。
小家夥默不作聲地聽大人們說完,這才望著外公,舉起了小手,“我可以發言嗎?”
老祝努唇點頭,“可以,你有什麼想法,隻管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