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閻宅大門外,閻肆把駱心抱了下去。
她身上還裹著出門時的那條被子。
上到二樓,經過次臥房門口,他的腳步遲滯了一下。
旋即,大步流星地直奔主臥房。
將個輕盈盈的身子放在碩大的床上,開了燈,閻肆彎腰俯視著,麵無表情。
有點像……猛獸觀察獵物。
駱心在沉睡,仿佛對此毫無察覺。
實則在男人的兩個手掌按住床麵時,她就感受到了籠罩在身體周圍的危險氣息。
為了自保,她必須佯裝不知。
這種滋味很難受,也很磨煉人。
半分鍾後,她假意翻身,把臉頰埋進了被角。
後背一陣灼熱,是男人的目光所致。
駱心感覺極不舒服,但是活沒轍。
她生怕穿幫,不敢再動,身體僵硬得好像木雕。
閻肆微微翹起了唇角。
他的精明令他一眼便看穿了小女人的伎倆。
既然她有興致飆演技,他索性配合便是。
遂,直起身子,脫掉了西裝外套。
解馬甲扣子的時候,動作很慢,是那種撲向獵物前的沉靜。
終於隻剩下襯衫和西褲,閻肆眯眸忖了忖,上了床。
躺在駱心身後,長臂攬住了她的身子,他的大手摸索著,擱在了她的小肚子上。
好平坦!
閻肆有些納悶,已經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怎的還會有如此曼妙的曲線!
還記得教她遊泳的時候,她完全沒有玩水的經驗,第一次出水,泳褲被水流的慣力給帶下去了一截兒。
他無意間瞥了瞥,並沒有掃到預想中的小贅肉。
甚至,連生育導致的某種皮膚紋理也一點都沒有。
此時此刻,手掌撫在上麵,雖然隔著一層衣服,還是叫他驚歎她的好身材。
轉眼之間,心潮起伏。
原本想要跟她對弈的促狹心理瞬間甘拜下風,欲念在咄咄升騰。
身隨心動,掌心蜿蜒遊弋,緩緩往上爬去。
不期然,卻在挪了一寸之後,聽見了小女人的哭聲。
閻肆的眉頭瞬間擰起,大手停在原處,有點敗興,亦有點無措。
驀地,駱心窸窸窣窣轉過身來,臉上還掛著亮晶晶的淚珠。
“怎麼了?嗯?”他盯著她的雙眸,泊然問道。
“怕……”她吸了下鼻子,開始抽噎。
哭得像個怯懦的孩子。
閻肆的心髒抖了抖,沉聲詢問,“怕什麼?”
“怕你……趁人之危……”駱心欲言又止,轉為啜泣。
男人抿著嘴唇輕噴鼻息,“你是不是以為哭泣能夠阻止我要對你做的事情?”
駱心的美眸又湧出一波眼淚,搖搖頭,“我沒想用眼淚做武器,因為你說過,眼淚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他挑著眉梢,“所以呢?”
“所以我就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難過……”她擦了把鼻涕,“身體和心理都難過……”
男人便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高燒還有餘熱。
駱心的表情更加楚楚可憐,帶著無辜勁兒。
她知道硬扛沒用,也清楚他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但,這個強勢的男人不屑欺辱一個病歪歪的可憐鬼,她很篤定這一點。
果不其然,閻肆狠狠咬了咬牙,霍然起身。
隨後,把她連人帶被子抱回了次臥房。
閻肆離開之後,駱心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有驚無險,又過一關。
——吃止痛藥控製頭疼,不蓋被子睡覺,發燒進醫院,抗拒打針,咬他的手腕,枕在他腿上入睡,每一步都是設計好的。
前麵都還順利,沒想到最後卻撩起了他的欲念。
幸而她還算機靈,好歹蒙混過關。
可是明天呢?
後天呢?
同樣的法子總不能每天都上演吧!
駱心鬱悶地撫著額頭,毫無睡意地研究對策。
翌日清晨,她沒有起床。
幾乎一夜沒睡,隻覺得渾身疲乏。
本該是吃早餐的時間,閻肆急促地敲了兩下房門,不待應允便走了進來。
他來至床邊,直接把掌心貼在了她的腦門兒上。
“已經退燒了,為什麼不下樓吃早飯?”
駱心忽閃著大眼睛,“肆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我若不答應,你就要絕食抗議麼?”他又禁不住打趣她。
猛然反應過來,立刻收回手掌、沉下臉色,“說吧,什麼事?”
駱心潤了潤嘴唇,“我決定配合你,做好掛名閻家少夫人,幫你加快報仇進度;作為回報或者獎勵,請你尊重我的意願,不要勉強我……,好不好?”
她沒把話說得過於直白,畢竟對方是個聰明人。
閻肆想了想,“好,我答應你,不會強要你。不過,除了夫妻生活應盡的義務,餘下的所有事情你都要做好。包括在人前人後都要忠誠於我這個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