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二爺泊然淡笑,“小東西,我不介意做你的棋子。”
“棋子?”駱心一臉茫然,外加有些詫異。
她從沒想過這個男人會甘心做一枚棋子。
因為他永遠都是操控棋局的那個人。
蔣二爺抬手揉揉她的發頂,“隻要能讓你好過一些,我願意站在你身旁,做你的陪襯。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沒有把話說得過於透徹,那樣會有趁虛而入之嫌。
駱心茫然回望,“陪襯?什麼意思?”
她還沒有從傷痛中緩過勁兒來,腦子木木的,理解不了他的話。
蔣二爺心疼地擰起眉頭,“小東西,我願意陪你演戲,站在你身邊,做你名義上的男人。這樣,你才不至於在他們麵前顯得過於狼狽。是演戲,懂嗎?”
怕她誤會,他反複強調隻是演戲。
駱心淒婉地扯唇,“現如今,我還會在乎是否狼狽嗎?”
蔣二爺便不再說話,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低頭,努唇,啄了啄濃密的發頂,再度擁緊了她的小身子。
“你想怎樣就怎樣,怎麼都好!隻要你不難過,讓我做什麼都行……”
他低喃著,把個急切的心情表達了出來。
這一刻,駱心那千瘡百孔的心髒好似感受到了暖意。
她忽然看清了身前的這個男人。
他變了。
在她這裏,他不再是那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寒城的天”。
“崇叔……”駱心嚅嚅地喚了一聲。
“嗯,在呢,在呢,崇叔在呢……”男人呢聲回應,“小東西想跟老家夥說什麼?嗯?”
駱心吸了下鼻子,“幫幫我,我不想那麼疼……”
語未完,淚已下。
蔣二爺感受到了懷裏的小身子在抽噎,立刻輕輕把她推開。
“小東西,不能再哭了,你的身體受不住。乖,不哭了好不好?你想老家夥怎麼幫你,隻管吩咐便是!”
從來隻有他吩咐別人,此刻卻心甘情願地在她這裏領受吩咐。
這個老男人啊……
駱心聳了會兒肩膀,委屈地說道,“我要是知道怎麼能不疼就好了……,可是我不知道……”
無助又無辜。
蔣二爺心疼得五官都在抖動。
“算了,咱不出席那個婚禮了。你,我,祝叔,咱們都不去了。眼不見心不煩!如果你想出出氣,我派人放幾箱子菜蛇,給他們‘捧場’,好不好?”
崇爺到底是崇爺,囂狂的本性是改不掉的。
駱心搖頭,“不,別破壞他們的好事。”
唉,再難過她也撕不掉“善良”這個標簽。
蔣二爺有點無措。
竹指摩挲著小女人的肩臂,嘴裏念叨著,“怎麼辦呢?怎樣才能讓小東西不疼呢?”
駱心的眼神兒略微凝滯,雙唇緊緊地抿闔,不知道在想什麼。
俄而,她柔聲說道,“崇叔,就按照你的建議,我們裝一次情侶吧!”
蔣二爺怔了怔,“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雖然是他提議的,可是事到臨頭,反倒有些踟躕。
駱心堅定地點頭,“嗯,確定。”
“好。”蔣二爺長長地籲氣,“到那天,我們就以情侶的身份出現在訂婚儀式上。”
明知是在做棋子,他卻暗暗開心。
就算是假的,又能怎樣!
又坐了會兒,駱心伏在蔣二爺的胸口睡著了。
待她睡熟,他便抱著她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