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藍莓之夜》嗎?”他轉過頭,笑著問她。
見她輕輕的搖搖頭,他笑著解釋:“是一部老片子,裏麵有一段台詞特別好: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是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真的就那麼忘記了。”
他的聲音本就是低低沉沉的,背起台詞來格外押韻煽情。她並不愛看電影,但是聽他說完,她忽然對那部電影有了興趣。
他看見桌子上擺著的魔方,指了指,問了一句:“能拿來玩玩嗎?”
她一愣,下意識的點點頭。那是她和錢裕逛街時遇到商場抽獎活動是抽到的,試過幾次,都沒拚出來,索性也就放棄了,放在一邊再沒碰過。
他的手指很軟,擺弄魔方時格外靈活。他低著頭,低沉的說:“所以什麼事都不要憋在心裏,也不要鑽牛角尖,就算是想不開看不懂的,慢慢的也就淡化了。可能不會忘,但是一定不會比現在更難受。”
她坐在一邊,聽他說完目光慢慢變得深沉。她以為他會直接問,或是選擇沉默,卻不想,他選擇用這樣委婉文藝的方式來安慰她。
於是低低的笑出聲來:“你說的這樣拐彎抹角,沒想過我要是聽不懂怎麼辦?”
他手中的魔方轉眼間大部分都已經完整,他輕輕挑眉,聳聳肩,語氣很輕快:“那就把那頓飯換成跟我看一場電影好了?”
聞言她也跟著聳聳肩,輕輕地笑起來。
“我試過,但是拚不出來。聽他們說這個是有公式的?”她向他身邊靠了靠,看著他靈活擺弄著魔方,他身上的味道更濃鬱了些。
“嗯。但是我更喜歡按照自己的方式走,你信不信,我摔壞了好幾個魔方?”他將目光移到她的臉上,他額前的短發擋住了他一小部分視線,流露出的目光卻溫暖而真摯。
她誠實的回答:“不信。”
她不信像他這樣好性子的男人也會發脾氣。
他笑著搖頭,“我很固執。如果我認準一件事情而周圍人都否定的時候,我就會覺得是他們都錯了。就像魔方這件事,我覺得我的方法是對的,但是我試了好多次結果都是我錯了,我就會陷入到一個很極端的自我矛盾的地步。我朋友說我這樣的人很容易患抑鬱症。”
他打了一個漂亮的響指,將魔方放在桌子上:“你瞧,幸好最後我還是對的。”
四個顏色,完完整整的一塊魔方。
“你不覺得我很過分?”顧薔拿著遙控器播了一圈,大多是一些狗血劇或是綜藝節目重播,主人公哭的悲痛欲絕,主持人笑得很開心,無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