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切進展的十分順利,宴會上一片熱鬧祥和,宋老先生年事已高,不宜待在喧鬧的環境,於是周伯父陪著宋老先生先去了樓上,剩下的賓客各自分成隊伍,聊著客套閑話,等待著一會的節目。
“聽說伯父把你之前定的節目換成了慈善拍賣?”鄭邵城喝著紅酒,一身深藍色西裝,渾身散發著說不出的高貴與優雅。
“可不?虧我費了多少心思準備的歌劇,結果我爸說了,不能鋪張浪費,還不如搞個慈善拍賣,為社會做點貢獻。狗屁,人越老越糊塗。”周世良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一場歌劇才多少錢。”
“你生氣個什麼勁?”楚辰瞄了周世良一眼,毫不留情的拆穿他:“難不成你看上唱歌劇的哪個演員了?”
“我還沒到那種程度,關鍵是我爸要拍一支明代的簪子。”
楚辰忍不住飆了一句髒話。
“感情到最後賺的還是老宋家的錢。”鄭邵城忽然在一邊朗聲笑起來:“別哭喪著臉,依照我舅媽那個脾氣,肯定買下來擺在自己館裏。”
鄭邵城拍了拍周世良的肩膀:“別哭,阿城不比你鬱悶?”
“說回來,娛樂圈就是養人,你看看你姐。以前還沒覺得怎麼樣,現在倒是越來越漂亮了。”鄭邵城又換上了那副輕佻的表情:“該不是整容了吧?”
“那是她沒卸妝,沒日沒夜的拍戲,卸了妝跟女鬼似的。”其實也沒他說的那樣恐怖,周雲曦常年在外拍戲接通告,睡眠不足,休息的也不好,導致臉色差了點,黑眼圈重了點,隻是周世良整日泡在美女堆裏,自然覺得難看。
宋北城笑而不語,腦中浮現出一張清雅淡漠的小臉。
“想什麼呢?”鄭邵城靠過來,往他的酒杯裏添了些酒,調笑著問:“自己一個人在邊上樂嗬嗬的。”
“我在想,你為什麼總是女伴不斷?”宋北城很認真的對上鄭邵城的目光,說出了心中的疑問。他很佩服鄭邵城,明明因為感情問題不止一次的被老爺子責罰,他卻依舊我行我素,沒有絲毫改變。
“因為一個人沒有那麼幸運總能第一眼就遇見對的人。”杯中的紅酒透著迷人的顏色,散發的醉人的醇香,鄭邵城悠悠的解釋:“我又不像你清心寡欲的,我耐不住寂寞,所以隻能不停地試。是不是對的人,試過才知道。”
說著衝著表弟曖昧不明的眨了眨眼。
宋北城冷眼看著鄭邵城笑的輕浮,心想他的正經真的隻能持續一秒鍾。
他忽然想起父親的話,因為太不相同,所以注定有一個人要改變,似是對鄭邵城說,又像是對他自己:“是嗎?改變不容易,能遇見一個讓你心甘情願改變的人更不容易。”
鄭邵城微微一怔,無所謂的聳聳肩:“原諒我一生放dàng不羈愛自由,做不到為了一個人放棄整片森林。再說我還年輕,又沒成家立業,為誰守身如玉啊?”
然後在後來,他目光溫柔,很鄭重很鄭重地重新回答說:“我願意的。”
但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的後來了,他們都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一切塵埃落定,有的已經有了家室,有的也終於找到了他願意相守一生的女子,但相同的是,他們都很幸福。
“我遇到了一個人”宋北城淡淡的看向不遠處的人群,目光卻透過他們不知看向何方,“覺得如果是跟她在一起也不錯。”
鄭邵城開始沒聽清,啊了一聲,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我沒聽錯吧?你小子開竅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宋北城很無奈的向旁邊挪了挪,拉開和他的距離,“就是覺得和她在一起很舒服。”
“你小子可真走運。”鄭邵城聽後沉默了一分鍾,才攬過他的肩膀,很認真的跟他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跟她們分手嗎?就是因為不舒服,激情過後我就不知道還能跟她聊些什麼,做些什麼了。所以你別想了,追吧,遇到一個讓你不做就覺得很舒服的女人可是很難得的。”
宋北城輕輕歎了一口氣:“可我沒想過要追求她。”
他是一個謹慎到甚至可以說是畏手畏腳的人,不想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也不想任何事情脫離他的掌控。
“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我認識嗎?”宋北城清心寡欲的,他認識的女人屈指可數,又有多數都是通過自己認識的。
在腦子中搜索了一圈,也猜不出那個人是誰。
“就是那次你說讓我請她過來喝一杯的女孩子。”
鄭邵城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他該說什麼呢?是勸他放棄還是祝他馬到功成?但他最終什麼都沒說,畢竟,誰沒受過幾次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