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懶洋洋地轉身,看著一周口幹舌燥的人,“各位,還喜歡嗎?”
而他們的反應也告訴了她答案,何止是喜歡啊,簡直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視覺盛宴啊……
東家也是一臉丟了魂的表情,看的顧薔忍不住一笑,再次踮起腳湊近他,用隻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輕說:“東家,和我玩這種遊戲,你這定力,還得再練十年。”
她說完兀自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酒,仿佛剛剛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但是周圍已經聚集了許多人,有好奇的男人,有麵紅耳赤低著聲說好不要臉,自己卻不離開的女人,也有模仿著開始親吻的情侶……
而始作俑者呢?依舊是一臉悠閑的坐在那裏喝著酒,淡色的唇,水光未退,妖妖豔豔的樣子。
她的目光會悠哉悠哉得掃過麵前的人,在悠哉悠哉的收回來。但是突然,她的目光掃過一處時,便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氣定神閑。
她甚至直接的站了起來,在同伴們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一直看著一處。
在那裏,站著一個男人,隔著兩個人的遠處,淡漠的看著她;他的肩上還攙扶著一個人,看打扮應該是男人;他就站在那裏,忽然間輕輕的笑了,唇角慢慢揚起,飄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難看,但是他既沒有說話,也沒上前,隻是靜靜的看著她,隔著人潮擁擠,那目光銳利而深沉的仿佛要透過她的軀殼,看穿她的靈魂。
過了許久許久,他仿佛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他才終於有了動作,低下頭不知道是在對身邊喝醉的人說了句什麼,然後慢慢的,攙扶著那人離開。
從他轉身之後,再也沒看過她一眼。
其實……她很像跟他解釋,告訴他不要走,讓他……像以前一樣也能問她說——怎麼了。
但是他這次什麼都沒有說,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的,但是他沒有上前阻止她,也沒有說一個字。
她忽然就慌了,隻覺得,他眼中有什麼正漸漸的泯滅下去。
世事如此無常,故事總是充滿狗血的,但是最狗血的卻是,她的故事不是小說,沒有誤會,他所見的就是真實的;也沒有意外的,她怕什麼來什麼的事實。
她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手指無意間碰到東家的手機,她低頭望去,隻見屏幕亮起,顯示著一小串號碼,沒有備注,卻是她無比熟悉的尾號。她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拿起手機仔細看去,終於確定了那個號碼,就是杜子有的。
似乎有什麼就能解釋的通了,東家為什麼知道自己有男朋友,或許,還能解釋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了。
但是卻唯獨不能解釋,杜子有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薔撥通了杜子有的號碼,聽不出一點情緒的說,“杜子有,我已經看見你了,出來吧。”
那邊沒有回答,隻有轟鳴的音樂,而且……顧薔眉頭皺的好高,隻覺得奇怪無比。
然後呢,在顧薔已經忍不住要破口大罵的時候,杜子有中於說話了,那歉疚的聲音,仿佛是從話筒中傳出來,又像是從不遠處的某個位置傳來。
顧薔於是猛地回頭,真的就在身後不遠處,黑暗的角落裏看見了一個人,正舉著手機,慢慢的走出來。
她有片刻的不知所措,她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小孩子捉迷藏都會說的激將的話語竟真的將一個看起來不可能的人引了出來。
東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一看見杜子有,又瞧著顧薔的臉色並不好看,不由得有些在意,“怎麼了這是?子有,過來坐啊!”
杜子有站在原處,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顧薔卻慢慢地起身,以一種極慢又極具壓迫感的速度走到肚子有麵前,冷冷地開口問:“你搞的鬼。”
她雖然在問,但是聲音卻是肯定的;杜子有無奈的笑了笑,算是肯定。
而他這一個點頭,徹底的惹火了顧薔。肚子有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對待自己?她自以為不欠他什麼,可結果呢?他非但不感謝,還要反過來咬她一口。
這就是——朋友?
她又想到還是不久前,他用那樣小心翼翼而近乎於祈求的目光看著她,問:“我們還是朋友的,對不對?”
她冷冷一笑,反手便甩給他一個清脆的耳光,清脆無比的聲響令周圍頓時安靜下來,打疼了手,也打愣了所有的人,杜子有的臉被打的微微轉向一邊,依舊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