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環境優雅清淨的餐廳內,宋北城與周雲曦對麵而坐,男人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麵前隻放著一杯咖啡,而女人則是麵帶笑意,偶爾偷瞄一眼對麵的人,品嚐著麵前的甜點。
過了好一會,男人終於開口了,“你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下嗎?”
當然,他麵前的可不是普通的人,那是耍賴的一把手,就算她心知肚明他要她解釋的是什麼,臉上依舊是一副無辜的表情,“解釋什麼啊?我們好不容易出來吃一頓飯,不要板著臉好不好?”
不愧是演員,那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可是,該配合你演出的我眼視而不見,再逼一個最愛的人即興表演,什麼時候我們開始收起了底線,順應時代的改變看那些拙劣的表演……
宋北城額頭冒出三條黑線,起身就要走。
“不就是我一聲不吭突然去電視台找你的事情嗎?去醫院找你也是找,還不如直接去電視台了,也不打擾病人休息……還需要解釋啊?”周雲曦輕聲的笑笑,忽然話鋒一轉,“或者,你不想跟我解釋解釋那位顧小姐?”
宋北城重新坐回到座位上,語調有些冷淡,“沒什麼好解釋的,她是醫院的誌願者,院長讓她今天做我的助理。”
“那不就是,我也就是想讓你配合我照幾張相而已,畢竟你現在是我的正牌未婚夫……我都沒管你和顧小姐糾纏不清的事,你幹嘛衝我發脾氣啊?”周雲曦亮晶晶的一雙大眼睛性感的眯起,試探的問:“難道這就是人們口裏的‘賊喊捉賊’?”
周雲曦趴在桌子上,一隻手臂撐著頭,整個人慵懶的像是一隻黑貓,見宋北城沒說話,便又笑著提醒,“先不說我眼睛裏容不容得下沙子,你現在也算是公眾人物了,萬一被人拍到些什麼,對你對我都不好,對吧?”
“不用你提醒,我跟她什麼事都沒有。”宋北城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頓時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又沒說你跟她有什麼,就是想提醒你注意點,再說了……你就是有什麼我也不在意。”
她用叉子將盤子中剩餘的一小塊蛋糕叉的一片狼藉,低垂著頭,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
感情有多脆弱她早已經體驗過了,正因為體驗過,所以她對於感情早已不報有多大的期望,更何況她和宋北城都談不上有感情。
就是一場逢場作戲,沒必要認真,輸贏也不重要。
“雲曦……”宋北城想想,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自然預料到他是要勸自己,連忙擺手,“別,我不用任何人給我做心理醫生,我正常得很。我過一會還有通告,先送你回去。”
他猶豫了一會兒,終究什麼都沒說。
誰又有資格去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評價別人呢?無論是他也好誰也好,他們都在生活中扮演著一個小角色,自己的戲都沒演明白,還有什麼資格做一個看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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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城並不想每天都看見顧薔那張臉,尤其是看她和其他人說說笑笑,或者和另一個年輕小子的談情說愛。
他甚至懶得去理會那份複雜煩躁的心情是從哪裏來的,一心隻是快速的離開,眼不見心不煩,若是躲不過,便是當場黑下臉,用少有的嚴厲的語氣嗬斥現場的人,“都閑的沒有事了嗎?全都聚在這,工作的時間不做正事,你們和他們幾個一樣嗎?你們是穿著護士服,拿醫院工資的。”
這樣幾次下來護士們也都不敢在他麵前再聚眾聊天了,見到他也是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宋院長”,背地裏都在議論,宋院長是不是最近又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可是又有點不一樣的是,他平時的時候也是很溫和的樣子,於是風向標便又轉向了那幾名誌願者身上。
“我說小宋,你是不是看那幾個人不順眼啊?臉拉那麼長。”這一天,王主任和宋北城走在走廊裏的時候,忽然忍不住好奇的問。
宋北城有些疑惑的看他,“哪幾個人?”
“就是那幾個誌願者啊,好幾個護士都說了,你訓了他們好幾次了,你平時可不是願意挑下麵人毛病的人啊。”
“我沒有看他們不順眼,隻是他們總出錯,我看不過去。”
“他們也不是正經做這工作的人,又不要錢,任勞任怨的孩子多好啊!能包容就包容他們吧。”
王主任少有的替別人說一次話,宋北城一聽,隻得點點頭,“知道了。”
兩個人正這樣說著的時候,迎麵正好走過來兩個人,正是顧薔和那個誌願者男孩,兩個人抱著兩個大箱子,一邊走一邊聊著天。男孩似乎說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惹得顧薔彎著唇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