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挺正常,畢竟他不可能隨時都盯著古瓊的一舉一動。
更何況據我推測,古瓊應該隱瞞了自己的精神狀態,可能連古家人都不清楚。
我不由抓住周勳的手,道:“她……”
如果她真的瘋了,該怎麼辦?
我有想過把古瓊送進監獄,讓法律來審判她,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可若是古家證明她精神失常,那她肯定會逃過判決。
這並非我所希望的。
我不是聖母,她都要殺我了,我自然做不到就此原諒她。
哪怕她是精神病人。
周勳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將我輕輕地攬在懷裏,道:“不管她精神正不正常,她都得對這次傷你的事付出代價。”
我靠著他溫暖的胸膛,沒說話。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是最後真的證明古瓊有病,我再來傷腦筋吧。
周勳也沒再做聲。
他抱了我一會兒,低頭吻了下我的眉心,又把房裏的燈關了,道:“乖,睡吧。”
每天晚上他都會在房裏陪夜,有時候我半夜痛醒,他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其實這樣挺辛苦的,我有些舍不得他受罪,但他堅持,我也拗不過他。
好在有護工幫忙,也不需要他親手做什麼。
窗外有月光照進來,我睜著眼,又想了很多事。
我的實習工作已經停了。
當時我出事,沈子衿就在畫廊裏,不知道他是否撞見了,反正我打電話過去請假的時候,沈子衿沒問原因就同意了。
我其實挺不好意思的,不管是在花臨還是在帝都,我似乎總在請假。
而這次我的傷比較嚴重,起碼得在床上躺幾個月。
我和周勳商量過後,原本是打算離職的,但沈子衿說給我留著實習的位置,給我辦理停職,我想著到底是他的好意,便沒有拒絕。
最讓我感到內疚的是珺瑤。
槍擊事件是瞞著她的,她不知道我差點被古瓊害死,而周勳叫人轉達給她的消息是,我上洗手腳時摔了一跤,傷得嚴重,必須住院。
珺瑤相信了,說要來探望我,卻被周勳以靜養為由拒絕了。
她隻能給我電話,每天還發微信問我情況。
我很感動,又很是歉疚。
她的畫廊裏第一天開業就見了血,雖然瞞著她,但終究不太好。
後來我和周勳說了下,他便幫我買下了珺瑤的十幅畫,沒讓珺瑤知道,也算是彌補我內心的愧疚。
就這樣,過了十來天,我的傷口在慢慢地愈合,疼痛也在減少,隻是依舊不能下床。
醫生的意思是,最好再住半個月觀察一段時間。
周勳同意了。
因為我的身體好轉,周勳又忙起來了,雖然大部分時間依然在醫院陪我,但偶爾也會外出。
那天,周勳一早就出門了。
小睿睿還在家裏,病房裏空蕩蕩的,我坐在床頭翻看臨床醫學房門的一個研究資料,房門突然被敲響。
這裏是軍區總院的頂樓VIP病房,一般人進不來,況且周勳還安排了不少保鏢在外麵。
是誰來了?
外麵的保鏢為什麼沒有動靜?
我正思索著,周安走了進來。
他見到我,第一句話便是:“念念小姐,抱歉,是我的失職才造成你受傷,你想怎麼懲戒我都行。”
我很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