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出別墅,上車前,我忍不住回頭往三樓看了一眼。
就見周母依舊坐在陽台的椅子裏,因為隔得遠,我看不真切她的臉,但她整個人都陷在陰影裏,周圍都是明媚的日光,隻有她一個人是黑色的,看上去詭異極了。
我有些不敢再看,連忙收回視線。
上車後,我沒忍住,問周二哥道:“對了,婆婆的病情好像加重了……你和大哥有沒有察覺到?”
周二哥坐在副駕駛座,聞言從後視鏡裏看我一眼,道:“嗯,我和大哥都很著急,但是醫生也檢查不出原因,說她可能在之前那些病因基礎上,又加了一個抑鬱症……”
我微微蹙眉。
抑鬱症這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結合周母的情況來看,確實會加重病情。
我沉吟道:“會不會是因為她一個人住在這邊,讓她覺得悶?”
周二哥搖頭,道:“剛開始我們也這樣猜測,但是我們觀察過,療養院裏有不少老人,也有和她同齡的,她平常也和一些人聚會玩玩牌,看上去還挺開心。”
這就奇怪了。
可惜我不是這方麵的醫生,也就看不出周母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二哥反倒安慰我,道:“不用擔心,現在這種情況已經算很好了,總歸不會惡化到哪裏去。”
我點點頭。
主要是我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周母肯定也不想看到我,我還是別多事的好。
於是我轉開話題,道:“二哥,你的傷怎麼樣?”
周二哥笑了下,抬起雙手晃了晃,道:“這點小傷算什麼,我們在部隊訓練的時候,經常磕磕絆絆,比這嚴重多了。”
他兩隻手被白色紗布包纏住,纏得像粽子,看著其實挺嚴重。
想到當初匕首上的血,我還心有餘悸,更何況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我當然是關心的。
周二哥倒是一點也不介意,道:“真沒事,過幾天就好了。”他頓了下,道,“對了,我現在和你一起回老宅。”
我咦了一聲。
療養院在郊外,得開半小時高速才能進城,我以為他會在高速路口道別。
他解釋道:“今天秦雪曼那邊會有動作,大哥已經去老宅了,咱們一起等消息。”
說起秦雪曼,我自然就想到了周勳。
昨天周大哥和周二哥的確說過,如果沒有找到周勳的蹤跡,今天周家的人會對秦雪曼動手。
我不禁暗暗祈禱,希望能有周勳的消息……
接下來我一顆心都飛到了非洲那邊,恨不得立刻知道結果,也就沒心思再和周二哥閑聊。
……
一個半小時後,我們回到老宅。
車子一停穩,我便立刻下車,幾乎是飛奔著跑進大廳。
周大哥果然在客廳裏,正在和沈子衿說話。
珺瑤和寧姨她們在旁邊照看孩子,兩個孩子躺在小小的嬰兒床裏,咿咿呀呀地嬉笑著。
我停在周大哥和沈子衿跟前,打過招呼後,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有阿勳的消息了嗎?”
沈子衿沒有回答我,而是皺眉道:“你跑什麼?”
我氣喘籲籲,道:“我著急……”
周大哥搖搖頭,道:“那邊還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