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娘娘為何不同陛下解釋呢,娘娘一番苦心,陛下若是知道也一定會諒解的。
現在又是非常時期,若陛下同娘娘之間當真生了嫌隙,隻怕麗妃娘娘真的被立為皇後怎麼辦……”珍兒很是擔心,一直嘀咕著。
每每見到柳如煙和連城冥這般誤會,珍兒便總是難過,偏偏自己又看的著急,又說不上什麼話。
但轉眼便瞧見柳如煙的手滲出了細密的鮮血,傷口似乎割的不淺,便陡然驚訝地喊了一聲:“娘娘你……”
“怎麼這麼不小心!”珍兒嗔怪了一聲,便連忙回頭喊外麵侍候的丫鬟進來,待拿了傷藥,珍兒便扶著柳如煙在炕上坐下,幫柳如煙在傷口上撒了些藥粉。
那些藥粉絲絲滲入進傷口,細細麻麻的疼痛便宛如有人在你的心髒上一刀一刀割著一般,柳如煙不由咬住了下唇:“嘶”的一聲抽了一口冷氣。
知道柳如煙是因為方才的事情而心事重重,珍兒便也不由怨怪自己方才的多嘴。
幫柳如煙將傷口包紮好,便起身對柳如煙道:“娘娘可還要吃些什麼,看娘娘方才並沒有吃多少東西,不如奴婢再幫娘娘做碗羹湯來好了。”
柳如煙點了點頭,沒有反對,珍兒便隨即下去了。
待回來的時候,珍兒便見到有丫鬟站在柳如煙的身側,幫柳如煙穿著衣衫。
“娘娘這是要……出宮?”珍兒瞧著柳如煙換下了身上妃嬪的華服,穿的倒像是尋常百姓的衣服,便不由驚訝地問了一句。
可方才柳如煙才同連城冥吵了幾句,這個時候若是離宮,被連城冥知道了恐怕又要生事端。
珍兒動了動嘴,方要勸說幾句便見柳如煙已經準備妥當,回頭對珍兒道:“你跟著一起來。”
“這……”珍兒無奈地垂下頭,柳如煙決定了的事情向來不可能輕易被改變的,見到柳如煙的眼神珍兒便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用了,總不能讓柳如煙一個人出宮去。
現在京城湧入無數難民,外麵正是不安分的時候,隻怕讓柳如煙一個人出去珍兒也會擔心死。
“娘娘等等奴婢!”珍兒連忙喊了一聲,抬腳跟上了柳如煙。
兩人一路坐在轎子裏出了宮,路過宮門的時候柳如煙出示了腰牌,便輕而易舉地出了宮。
馬車一路顛簸,出了宮柳如煙便掀起了馬車上的簾子,探出頭去看著外麵的情況。
珍兒見柳如煙看的認真,便不由也湊過去往外瞅了瞅,便被外麵的景象驚嚇住了。
以往京城中雖也有乞丐沿街乞討,但總歸是天資腳下,乞丐雖有但也隻是少數,且這些乞丐大多都是沒有家人又沒有一技之長。
京城貴胄繁多,隻稍稍乞討便能讓他們滿足日常溫飽,因此這些乞丐倒也被京城的貴胄們養的通體肥圓。
可現如今京城裏的乞丐卻增加了不止一倍之多,甚至有婦女帶著孩子,這些孩子大的有七八歲的樣子,小的還有尚在繈褓之中的,一歲的,皆都是麵黃肌瘦,餓的隻剩下一副皮包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