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川的心髒,仿佛有一隻大手在硬生生地捏攥著,一縷一縷的血管脈絡,滲出了刺骨的冷疼。
低頭,盯著手機,冰冷機械的女聲,永遠都在重複“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宋子健剛才在電話裏也提到了這一點,從四個小時之前到現在,方曉染的電話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並且這段時間,方曉染除了淩晨給他打了一通後,她沒接到誰的電話,也沒有再打電話給誰。
下一秒,宋子健把所有監控的視頻錄像都傳到了沈梓川的手機微信上麵。
沈梓川凝眉認真翻看。
畫麵很清晰,大都是醫院攝像頭拍到的,顯示方曉染一直都在很用心地照顧女兒,事無巨細。
大概七點半左右,方寶兒還在睡夢中,她摁床鈴找了位護士,交代護士幫忙看護女兒,然後拎起皮包拿著手機走出了監護室。
一路看來,方曉染的臉色都很平靜,除了偶爾掠起的一抹擔憂。
沈梓川很清楚的知道,那抹擔憂,是因為他和他的公司卷入了二十多條人命官司中。
到後麵,隻有小區外的一個攝像頭,攝到了方曉染最後消失的背影。
當時她進了一家小型的社區超市,沒有使用推車,而是拎著灰白色的購物籃子,購買了水果奶製品等東西。
拎著兩個塑料袋子,腦袋隨意一瞥,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她沒有走回醫院,而是轉身沿著反方向徑直走了過去。
剛好,那地方是個死角,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沒有拍到。
沈梓川攥緊手機,骨節根根森煞,猛然想起蕭景逸有恃無恐的樣子,並且說出了那番有恃無恐的言語,當即料定方曉染突然失蹤的事,一定與蕭景逸脫不了幹係。
男人狠狠一拳砸在雪白牆壁上,邁腿閃電如飛走向會議室,所到之處,刮起了一陣淩厲的冷風。
沈白已經講述完了季度財務報告,蕭景逸陰狠地勾了下唇,剛要譏誚幾句沈氏集團的利潤也不過如此時,忽而聽到厚重的大門發出砰地一聲巨響,遂閉緊了狹長涼薄的唇,轉眸看向門口。
一道昂藏的身影如電如風迅疾射過來,緊接著,一陣冷風撲入蕭景逸的麵門,寒峭徹骨。
蕭景逸神色不變,依然懶懶的,麵孔透著令人捉摸不透的邪冷狠戾,輕輕嗬笑了聲,“沈總,我還是那句話,跪地求饒,求的讓我開心了,我就告訴你方曉染的下落。
又或者你把整個沈氏集團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轉到我名下,讓我成為最大的股東,我也不介意幫你把方曉染找出來。
有句話怎麼說的,美人和公司,就好像魚和熊掌一樣,不可兼得!”
“嘖嘖,別踏馬用那副想要殺死我的眼神看我,實話告訴你,我根本沒有派人去搞方曉染,搞她的,另有其人。”
沈梓川還沒有開腔,底下的其他老股東紛紛交頭接耳,不同意轉讓股份給蕭景逸。
盡管這些坐享其成的老股東沒有與蕭景逸直接打過交道,但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這蕭景逸單從麵相上來看,明顯就是個喜怒無常冷酷無情的人。
身為蕭文淵的養子,不僅搞得本來身體非常健康的蕭老爺子意外中風半身不遂躺進了醫院,搞的整個蕭家雞犬不寧幾乎家破人亡,還一手掌控了蕭家龐大的產業,把所有姓蕭的股東強行都踢了出去,隻安插屬於他的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