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白快要把邁巴赫開到直升機的速度下,平時的二十分鍾左右的路程,硬是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僅十分鍾不到,沈梓川就站在醫院大門口,盯著緊緊關閉的兩扇大門,目光深邃而緊迫。
想也不想,直接從沈白手裏接過一根粗硬的鐵棍,朝門框狠狠砸了下去,一下,再一下。
聲聲哐當狂響。
由於有力過猛,男人因為做了開顱手術而用白色紗布包紮妥當的半邊後腦勺,慢慢地,滲出了猩紅的鮮血。
“沈先生,您,您悠著點。”
沈白盯著那抹血色,心情很複雜,百感交集,一方麵為沈梓川的身體擔心,一方麵更為他待方曉染終於有了些真心而愉悅。
沈梓川驀然回頭,明白了沈白的意思,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口開裂刺痛,淡淡地說道,“我沒事,她比我更重要。”
不得不說,醫院的大門非常堅固,直到沈梓川連續爆砸了七八下,才哐當一聲,沉沉地往裏麵倒塌在了地板上,揚起了一片碎塵飛屑。
餘光中,沈梓川瞥見了方曉染藍色裙角往左邊一掠而過,眸光一淩,急速邁步往那邊狂奔而去。
沈白緊跟在後麵,心疼的碎碎念,“沈先生,您慢一點,您腦子又開始流血了。”
下一秒,身後飆起一陣陰戾的狂風,一道鬱冷的男人身影,從沈白的身邊擦肩而過。
那股莫名其妙的寒涼勁風,差點把沈白帶倒。
靠,誰啊,走路不帶眼睛,沒看到前麵有人嗎?
沈白忍著氣,目光憤怒地盯著前麵緊跟在沈梓川後麵的男人,等看清楚了對方的側臉,低低地冷哼了一聲,“蕭總,你跟著我們沈先生幹什麼?”
在蕭景逸的眼裏,沈白這種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他紓尊降貴去理會,他沉著滿臉的寒氣,已經湊到沈梓川麵前不到半米的距離,一道雪亮的冷鋒,筆直精準地刺向沈梓川的脖子。
沈梓川早就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股寒戾的殺氣,他微微斂眸,吸氣,猛然轉身,攥緊了蕭景逸的胳膊,在那把匕首再要靠近脖子一厘之際,猛地淩厲地飛起一腳,直直踹向對方的腹部。
如果蕭景逸不鬆手,硬要刺他一刀,那麼,他這充滿勁道的一腳,至少也能夠讓蕭景逸喝一壺的了。
兩敗俱傷,傷敵一千,自傷八百,壓根就不是蕭景逸想要達到的結果。
他往後退了兩步,反手把匕首放在手裏,上下拋擲,然後低低地輕笑幾下,笑聲中有股子陰鬱的邪氣,“沈總,反應不錯啊,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有這麼快的身手。”
“蕭總,我們沈先生會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害了這麼多人,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
敲尼媽,對一個病人下此毒手,簡直喪心病狂。
沈白在心裏惡狠狠低咒了一句後,急忙擠過去,上上下下仔細認真地掃視著沈梓川,見他除了後腦勺滲出的血多了點,其他倒沒有什麼損傷,方才鬆了口氣,緊隨在沈梓川身邊,亦步亦趨,堅決再也不給蕭景逸任何攻擊的機會。
“沈先生,我剛才好像看到了太太,太太往左邊跑了……啊!”
沈白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猛地低低痛呼了一聲,俯身彎曲,他的雙手,捂在了後腰部位。
那裏,不知何時,已經直直地插上了一把匕首,幾乎沒入了一半進去,隻剩下刀柄,顫顫巍巍隨著沈白彎腰的動作左右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