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沈梓川冷著臉進來,連忙輕聲問道,“怎麼了?”
看見方曉染溫柔依舊的小臉,男人鬱悶的心情緩和了不少,皺眉,冷哼了聲,“你爸剛才說要和我們一起飛往M國見見我父親,打算重新為我們兩個人舉行一場婚禮,然後就聘禮等問題需要與我父親探討,我不知道這是他的意思,還是其他人的意思。”
“不管誰的意思,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方曉染有些累了,慢慢躺回到被窩,打了給哈欠,說道,“沈梓川,我想好了,也下定了決心,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我都隻信你,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這段時間,他豁出命去保護她,盡最大的努力照顧她,終於重新取得了她的全盤信任,這讓沈梓川的眸底,狠狠劃過一抹悸動。
滿腹的言語,隻彙成了一個字,“好。”
那抹溫柔至極的嗓音,猶如天籟,響徹在方曉染的耳畔,餘音不絕。
沒多久,方曉染就慢慢地睡著了,沈梓川盯著她看了很久很久,才打電話給黎淼淼,讓她馬上過來接盤照顧方曉染。
等黎淼淼到位,沈梓川便推動輪椅去了隔壁的恒溫室。
作為高度傷殘人士,他不方便進去,退而求其次隔了很多層透明玻璃,隻能看見小家夥穿了套天藍色的嬰兒服,乖乖的躺在恒溫箱裏麵,很小很小的一丁點,比一隻小奶貓大不了多少。
如果不是蕭景逸夥同江曼夜從中作梗,小家夥不會這麼早呱呱落地,認真算起來,他才是讓小家夥提前出生的罪魁禍首。
沈梓川靜靜地看著剛出生不到一天的兒子,心底泛起一抹極淡的愧疚,直到看夠了,才調轉輪椅,趕往方寶兒住的VIP病房。
病房內,方寶兒醒了,雖然虛弱極了,小臉蛋蒼白,但精神還算不錯,看見沈梓川進來了,眨巴眼,湛藍色大眼睛難掩興奮,“爸比,你怎麼才來看我呀?我聽歡歌幹媽說了,媽咪給我生了個小兔子弟弟,弟弟生下來渾身紅通通,就像兔子的眼睛一樣,哈哈。小兔子弟弟,我還沒見過哪,爸比,什麼時候讓他像兔子一樣蹦過來讓我看看?”
沈梓川聽了,立馬黑了臉,但看在女兒興高采烈的份上,也沒法計較,轉而黑著臉一想,小奶貓,小兔子,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於是,伸手過去,輕輕摸了摸女兒的小光頭,勾唇笑了笑,“弟弟才生下來,蹦不起來!等他長大你這麼大,才會蹦。”
蕭歡歌手裏拿著方寶兒的藥物走進來,看到坐在輪椅上背對她的男人,微微愣了下,片刻後,反應過來,關切地問道,“沈先生,寶兒這裏有我在,你大可放心,就是染染那邊,我還沒來得及去看看她,她醒了嗎,身體還疼不疼?”
“她醒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身體還好,沒有昨天那麼疼。等她出了月子,我們一家人都去M國看望我父親,還有你大伯和大伯母,他們也跟著去,找我父親商量重新舉辦婚禮的事。”沈梓川眯起眼,很感激蕭歡歌這段時間為方曉染和方寶兒操勞,決定在以前的辛苦費上,再多添加一倍給她。
什麼?程舒羽也要跟著一起去?
蕭歡歌一聽,急壞了,連忙出聲阻止,“臥槽,你要程舒羽那個女人去M國幹毛啊!不行,絕對不行,她根本不懷好意。”
沈梓川的目光瞬時變得深入潭淵,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懷好意?”
“我,我踏馬躲在衛生間偷聽到的。”
憋了這麼久,沒有找到一個人分享心底的秘密,蕭歡歌快憋瘋了。
這會兒,秘密被沈梓川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尤其這個男人肯定早就知道了程舒羽真正的齷齪麵目,她就更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蕭歡歌當即用眼神示意沈梓川隨她到外間的小客廳,把她在衛生間蹲位裏麵偷聽到的所有內容,劈裏啪啦,毫無保留說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