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寒目不轉睛看著葉時歡，沒有閃躲，“媽咪，我知道你是心軟的人。”從前就是這樣，對家人格外溫柔。
可就是這樣的媽咪，才是他和小凝最喜歡的人。
“媽咪去見葉正。”葉大寒一字一語，格外的嚴肅。
葉時歡安靜許久無力開口，“我不會去的，葉正做的事我還記得。”
“可是他對你的好，你不是也記著嗎？”
犀利的話砸在葉時歡身上，讓人招架不住，甚至都不敢直視葉大寒。
葉小凝腦袋蹭蹭葉時歡脖子，“媽咪，葉正喪失十年記憶已經付出代價。”要不是看在媽咪對葉正還有感情份上，她才不會說這些話。
“那些代價是他自己找的。”葉時歡不隻是說給兩個孩子，更是說給自己聽。
葉大寒嘴唇嗡動，還沒說出口就被鈴聲打斷。
葉時歡有些遲疑掏出手機，望著兩個孩子落下去的眼神，“醫院的。”
葉大寒直接接通，同時點了免提。
“時歡才沒不要我，你們都在騙我！都別動我，我要見我閨女。”葉正嗓音夾雜哭腔和難過，仿佛難以接受。
葉時歡手指微微顫抖，很快恢複冷靜。
“葉小姐，葉先生吵著要見你，我是躲在角落打的。”醫生為難說。
“讓他吵。”葉時歡聲音有點沙啞，強硬掛電話扔到旁邊。
葉大寒和葉小凝麵麵相覷。葉小凝垂下眼眸，剛才好像看見媽咪紅了眼。
“沒啥大不了，要對曾經傷害你的人說不。”葉時歡笑著說，“咱們把話說清楚了，小凝感冒還沒好繼續睡會。”
葉小凝猶豫幾秒鍾，最終放開葉時歡。
“哥哥，讓媽咪單獨冷靜會。”葉小凝認真說，媽咪再強大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不知所措那麵。
望著倉促離開的葉時歡，葉大寒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陷掌心都察覺不到痛處。
“媽咪！”葉大寒聲音提高，“不管發生任何事，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在我和小凝眼裏，你永遠都是對的，我們支持並且深深尊重。”
葉時歡握在門把手一頓，眼角有些發熱，“肯定的。”
門剛剛關上，葉時歡就被商景琛牢牢抱在懷裏。
“可以哭，他們看不見。”商景琛嗓音沙啞，雖然清冷卻帶著關懷。
葉時歡雙手抓著商景琛後背衣服，“我又不是自虐狂，是對是錯，難道我分不清？”
別太小瞧人了！她沒有那麼傻，也沒那麼笨。
商景琛按著葉時歡後脖頸，把葉時歡整個人禁錮在懷裏，“在我麵前不用偽裝，我在。”
葉時歡呼吸微喘，臉埋在商景琛懷裏不敢動彈。
有時候很奇怪，明明堅強到無堅不摧的一個人，卻因為一句話控製不住情緒淚流滿麵。
“很久之前我特別恨他，因為賭改變我的人生軌道，可是……”葉時歡雙眼發腫，她真的不想再管葉正，但壞的事、好的事始終忘不了。
商景琛指尖抬起葉時歡下顎，“不用猶豫，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