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染一動不動站在手術室外麵,還在焦灼地等待中,忽而,她的手機鈴聲大作,打破了這片沉悶到窒息的安靜。
愣怔了一下,方曉染連忙把手機遞到耳邊接聽,“嗯,歡歌,是我,你那邊怎麼了,噪音很大。”
“染染,我剛下車,在停車場,正要去找蕭景逸,寶兒我交代了醫生和護士二十四小時貼身看護,不會出意外的。
你放心,這次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沈梓川又被搞得昏迷不醒生死不知,一樁樁,一件件,我一定要幫你討個公道。”
電話裏,蕭歡歌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肅冷,讓方曉染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
剛要開口叮囑著小心點,那端的蕭歡歌已經利落掛斷了通話,再撥過去,卻打不通,處於關機的狀態。
蕭歡歌和蕭景逸之間的恩恩怨怨,方曉染多少還是知道一些,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要去找蕭景逸,方曉染的心裏,竟然湧起了一陣陣不好的感覺,就仿佛,有什麼意料不到的壞事情,快要發生了一樣。
想了大概四五秒鍾,方曉染決定給蕭景城打個電話,讓他跟過去幫著照顧一下蕭歡歌。
蕭景城還窩在醫院大門口的轎車內,癡癡等著方曉染從醫院裏麵走出來,突然接到她的電話,驚喜萬分,等到聽著她是要他馬上去尋找蕭歡歌的下落,滿臉的歡喜,不由得變成了灰敗之色,苦笑著搖了搖頭。
“染染,她那麼大的人了,哪裏還需要我去照顧。再說了,我隻是她的堂哥,介入她過多的私事,總歸不太好!
以蕭景逸對歡歌的感情,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的,你就放一百個心。”
“那好吧。”
方曉染心中擔憂沈梓川的安危,也沒有什麼心情再繼續和蕭景城聊下去,草草掛斷了電話,繼續一動不動地站在手術室門口,苦等最後的消息。
聽了蕭景城的分析,她也覺得蕭歡歌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可整個下午,方曉染的左眼皮都跳個不停,跳得她心亂如麻。
*
桐城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裏。
蕭景逸剛處理完金三角那邊利潤高達百分之兩三百卻根本不敢擺上台麵的黑色交易,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喝了杯濃濃的紅茶,剛站起身,驟然感覺到心中一股蓬勃的戾氣洶湧而出,順著血液流竄到身體裏的每一根神經和細胞,來勢洶洶。
他知道,自己馬上又要犯病了。
以前這種病發作後,花大錢找了女人來拚命發泄一次,還能保持半個月的情緒穩定,現在呢,中間的間隔越來越短。
從半個月,到一個星期,再到三五天。
如今,更是縮短到了兩天就要發泄一次的頻率。
這說明,他的這種病態戾氣,越來越嚴重了。
蕭景逸扶著桌邊站起來,走到落地窗邊,陰狠的眸子看著窗外一覽無遺的桐江美景,心裏的戾氣橫衝直撞,撞的他的臉色更是戾寒一片。
他迅速摸出手機給蕭威打電話,陰惻惻吩咐,“限你二十分鍾內,把方嫣容帶到我這邊來。”
蕭威此刻正在公司的會客室陪客戶談判,接到蕭景逸的電話,立即明白大boss一定是又犯病了,衝幾位客戶表達了最最誠摯的歉意,立馬旋風般卷出會客室,一邊乘坐電梯往公司大門口衝,一邊急吼吼把電話打給方嫣容。
不料,那個賤女人居然關了機,無法打通。
“關鍵時刻掉鏈子,草。”
蕭威惡狠狠咒罵了一聲,氣得差點砸了手中的手機,大腦開始飛快地計算著從公司帶個女人到桐城大酒店,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大概需要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