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來電話的人,是範瑋。
沈梓川剛說完話,範瑋就在那端急吼吼喘著粗氣恭敬說道,“沈先生,您現在是在哪裏,我有些很重要的資料,需要馬上向你彙報。”
沈梓川挑眉,“關於蕭景逸?”
“對,就是他。”
沈梓川長指立即捏緊了掌心裏的手機,“我在醫院,你到市新政府大樓這邊,我讓沈白去接你。”
“好,我馬上趕過去。”
範瑋回的又快又急,聽起來似乎真的有不少猛料被挖掘了出來。
這麼多日,查詢蕭景逸一事總算有了點眉目,沈梓川忍著身體和頭部的刺痛,把手機重新擱置在床頭櫃上,深邃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範瑋來的很快,大概半小時左右,他的人就跟隨在沈白的身後,挺著明顯瘦了一圈的身軀往裏麵衝。
人雖瘦了,衝撞的力度卻非常大,直接把沈白撞到了一邊,興匆匆竄到裏間的門口,朝靜靜躺在床上的沈梓川搖了搖手中的幾張文件,笑容裏含著幾分得意之色,“沈先生,這次我找到了蕭景逸的一點實錘,總算不負你厚望了。”
沈白看見他頭發淩亂,臉上還在不斷地淌流汗水,狼狽不堪,卻握住手中的資料眉飛色舞一臉得色,憋著笑提議道,“你要不要先去衛生間處理一下。”
在沈先生身邊做了多年的助理,他可是知道的,沈先生一向都有較為嚴重的潔癖。
大概也是潔癖的緣故,以至於這麼多年,沈先生身邊來來往往的女人,也隻有方曉染一個。
“行,我去衝洗一下。”
範瑋也是個人精,馬上意識到自己趕過來的時候趕得太急,連忙有點逃避地鑽入衛生間,鼓搗了大概三四分鍾,恢複了幹淨清潔的麵目,走了出來,推門直奔向病床邊,並取了資料擺到沈梓川的眼前,急促說道,“沈先生,你看看,這是三十多年前的一份報紙,確切地說,是三十四年前的報紙,其中的頭條新聞,就是披露了沈先生您的父親和一位歡場女子共度春宵,並且第二天早上兩人肩並肩從酒店的套房一起出來。”
然後,範瑋伸手一指,指著報紙上的一張黑白老照片,“喏,沈先生您瞧,這就是當時記者刊登的照片。
畫麵上的一男一女,男的,就是您父親,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份,很不可思議,她竟然是蕭景逸的親生母親。”
說著,範瑋又從資料袋裏取出幾張最近偷拍的照片,遞到了沈梓川眼前,“沈先生,這是蕭景逸母親程舒羽的現照。經過縝密的技術鑒定,程舒羽確實就是三十四年前陪著您父親一起共度了一個晚上的女人。
當時,她在一間豪華的娛樂場所坐台上班,明麵上是說隻陪客人喝酒,但如果客人出的錢夠多,也陪過夜。”
沈白站立在一旁,被這條震驚的消息給驚得身子抖了抖。
據他所知,沈先生的父親可是對沈先生死去的母親深情不二,情深意重。
哪怕沈先生的母親逝世了快二十年,他也沒有續弦,一個人孤單單地過著日子,直到十年前沈先生和太太結婚後不久,他就被方嫣容陷害從二樓意外墜落摔成了植物人,到現在還一直呆在M國的頂級腦神經醫院裏治療。
因為沈先生的父親對他的母親終日念念不忘,沈先生一直對父親很敬重,可現在呢,卻被範瑋挖出了這麼一條震撼的消息,沈先生的心裏麵還能好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