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眠有了如芙以後,時常忙得焦頭爛額。
他和封棲鬆都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就找了個老實的嬤嬤,負責如芙的起居。
不過就算有嬤嬤在,他這個當爹還是放心不下,於是封棲鬆說好了要補給他的婚禮,直到如芙三歲,都沒有辦。
白小少爺自己也忘了,他忙著跟如芙吃醋呢。
如芙是個文靜的孩子,不常哭也不常鬧,封棲鬆很疼她,父女倆有說不完的話。
白鶴眠有時也會加入他們的聊天,可他看見封棲鬆專注地望著女兒,心裏就會泛起淡淡的酸意。起初還能忍,後來忍不下去了,晚上睡覺前嚴肅地抱著枕頭,不許封二哥上·床。
“怎麼了?”封棲鬆剛脫下軍裝。
“你還愛我嗎?”白鶴眠踹踹封二哥的膝蓋。
封棲鬆當他鬧脾氣,攥住小少爺的腳踝,俯身湊過去:“愛。”
“沒跟你開玩笑。”白鶴眠推開封棲鬆的腦袋,不給封二哥親。
“到底怎麼了?”封棲鬆皺起眉。
“封二哥……”他又主動把腳塞到封棲鬆的膝蓋間,“你覺得我和如芙誰好?”
“你問的是什麼問題?”封棲鬆笑著搖頭,“如芙可是你的女兒。”
“女兒的醋就不能吃了嗎?”白鶴眠反問。
封棲鬆歎了口氣,說:“能。”
“……隻要你想,都能。”
白鶴眠開心了一點,摟住封棲鬆的脖子勉強坐起身:“封二哥,說真的,以後你會不會喜歡如芙勝過喜歡我?”
封棲鬆不再逗白鶴眠,而是把他摟在懷裏,認真思索了一番。
白鶴眠趴在封二哥的胸口,緊張得直哆嗦。
封棲鬆暗暗好笑,揉揉他的後頸,又俯身親吻他脖頸上的紋身:“鶴眠,如芙是我們的女兒,我自然愛她。”
“……我希望日後會有人像我愛你一樣愛她。”
“哎呀,你是說如芙的婚事?”白鶴眠瞬間轉移了注意力,“不行不行,她還小呢,賀家那小子肯定不行的。”
“怎麼又說到賀士林了?”
“他拍的電報,我怎麼能忘?”白鶴眠耿耿於懷,“真是個混小子。”
封棲鬆失笑:“男孩子小時候都是這樣的。”
白鶴眠理直氣壯地搖頭,仗著封棲鬆沒見過自己年幼時候的模樣,氣咻咻地反駁:“難道你也是這樣嗎?”
“我倒希望我是這樣。”封棲鬆微微一笑,“直接把你從老三手裏搶來就好了。”
提起往事,白鶴眠一陣心悸,他忘了吃醋,乖乖拱到封棲鬆懷裏:“封二哥,別這麼說。”
他喃喃:“我沒有許給你又如何?我們還是在一起了。”
於是封棲鬆就這麼連哄帶騙地把小少爺抱進了被窩,白鶴眠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騎在被子上覺得不對勁兒。
封棲鬆好像在欺負他。
不過白小少爺的心思很快就被別的事情吸引,不等封棲鬆解釋,他先忘了晚上的事。
封棲鬆在籌備一場婚禮。
白鶴眠嫁進封家的那一夜,被關在臥房裏。他們沒拜堂,也沒喝交杯酒,夫妻間該做的事情,一樣沒做。
雖然白鶴眠沒說什麼,但封棲鬆知道他是遺憾的。
傳統的婚禮太過繁瑣,封棲鬆就選擇了西式的婚禮。
不過補辦儀式以前,封棲鬆還有別的事要做。
*
白鶴眠趁著天氣好,帶如芙出城踏青。
他抱著女兒,不敢騎太快,就跟著千山一起,在城外慢慢散步。
如芙拽著風箏,趴在白鶴眠的懷裏小聲叫爹爹。
“怎麼了?”他低頭,幫女兒把兜帽戴好。
“爹爹,我也想騎馬。”
“等你長大了,爹爹就教你騎馬。”白鶴眠想到了小時候,爹娘教自己騎馬時的事,一時有些晃神。
千山在一旁說:“少爺,小姐要放風箏,咱們去前邊吧,那裏有片草坪。”
“好。”他回過神,牽著韁繩跟著千山往前走。
到了,白鶴眠才發現封棲鬆也在。
“爹!”如芙開開心心地舉起小手。
白鶴眠跟著女兒一起舉手,他叫的是:“封二哥!”
封棲鬆伸手把女兒抱在懷裏,又把小少爺拉到自己身旁,十指相扣:“放風箏?”
“嗯。”白鶴眠把腦袋擱在封棲鬆的肩頭,“今天天氣好。”
“讓千山陪如芙放風箏。”封棲鬆把千山叫來,又把他往前拉著走了兩步,鄭重道,“我有點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白鶴眠一驚一乍,“封二哥,咱們成婚還不到七年呢,你膩味我了?”
封棲鬆捏他的腮幫子上的**,責備道:“孩子還在呢,瞎說什麼?”
“你就說是不是嘛。”白鶴眠才管不了那麼多。
封棲鬆隻好歎息著安撫他:“不是,我依舊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