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分鍾,吳忠義終於出現在大廳。
看著前一天被我打暈的老頭兒活生生站在麵前,我泛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如果不是小姨,現在我和吳忠義根本沒有平等對話的機會。
那就是小姨的力量。
如果我也能擁有這種力量就好了,至少可以不受欺負,可以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忽然,我感覺到琳姐在微微顫抖,我緊緊抓住她的手輕聲道:“沒事,沒事的!”
吳忠義臉上還有殘留的憤怒,但是僅僅向我們走了幾步之後,憤怒就消失不見。
笑容掛在他的臉上,讓我無法相信,這竟然就是那個嘶吼著要把我們沉進黃浦江的家夥!
“安小姐,靜姐……什麼時候到?”吳忠義一臉春風道。
“靜姐臨時有事,我全權代表她!”安雅軒起身,站得筆直。
吳忠義的臉微不可查得抽搐了一下:“那不如,我們入席?”
安雅軒很矜持得點點頭:“帶路!”
我的目光一直鎖定吳忠義,他的手很明顯得攥了一下,然後輕輕放開,如安秘書所言,老老實實得在前麵帶路。
我們一行人直接進了預備好的包房。
這一路上,吳忠義就像從沒見過我和琳姐一般,眼神兒沒有一絲飄向我的方向。
不得不說,這老狐狸就是有自律。
換成我是他,無論如何也是忍不下這口氣。
最起碼,眼神兒會示威一番。
都沒有。
進了屋,關好門,漂亮的服務員把酒滿上,吳忠義笑嗬嗬舉起杯子就要說話。
“等等!”安雅軒揮手道,“先把事兒說清楚,再喝酒!”
吳忠義把酒杯放下,喘了幾口氣道:“安小姐,我向靜姐賠罪,這一杯我先幹為敬!”
“我說了,等等!”安雅軒挨著吳忠義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吳忠義饒是再老練也沒法承受這種羞辱,他陰著臉道:“怎麼?我親自下去迎接,還不夠誠意?安小姐還有不滿意的地方?”
老板受辱,吳忠義身後的兩名馬仔也麵露凶光。
胡哥哈哈一笑,從兜裏摸出一把甩刀,在指間隨意玩耍著,吊兒郎當道:“這刀可有陣子沒見過血了……”
話音未落,胡哥手一抖,那刀瞬間脫手,結結實實紮進牆裏。
這一手並不如何霸道驚豔,但是胡哥找的時機非常刁鑽,安雅軒和吳忠義都沒說話,就那麼一秒鍾的控場,這一招如天外飛仙,場中氣氛瞬間一變。
吳忠義臉色陰沉道:“道上的兄弟們都佩服靜姐,我老吳雖然年紀一大把,也尊稱她一聲姐,但是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真要鬧起來,我吳忠義也不怕!”老吳把桌子拍得山響。
“吳先生,我讓你等等的原因是因為你道歉的對象錯了!”安雅軒看看我和宋琳。
吳忠義指了指我,冷笑道:“怎麼?讓我跟這個小屁孩兒道歉?”
“並不是!”安雅軒起身離開座位,走到琳姐身後,輕輕撫著琳姐的肩膀道,“吳先生,這位宋琳小姐,是我們靜姐的幹姐妹,你竟然敢打她的主意?”
這話一出,吳忠義臉色劇變,失聲道:“不可能,李軍濤從來沒跟我說過!”
我和琳姐也微微吃了一驚。
沒想到安秘書會這麼說。
再看胡哥一臉淡定的樣子,八成是他們倆早就取得了默契,甚至是小姨一早的安排。
“李軍濤?把自己的女人送人,這個垃圾的名字你別在我麵前提起!”安雅軒氣勢逼人,“還有,靜姐和琳姐認幹姐妹,就在今天早上!”
“但是,這個禮,吳忠義,你還是要賠!”安雅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否則這和頭酒,我們就不喝了!”
吳忠義霍然站起,死死盯著琳姐好幾秒,突然哈哈大笑。
接著他拿起酒杯走到琳姐麵前笑道:“我吳某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你是靜姐的姐妹,多有得罪,這杯我先幹為敬,希望我們之間的不愉快一筆勾銷!”
吳忠義一口把酒幹了,然後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