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呂炎鄭重答應,翁翁看人眼光之準,處事之圓滑老辣,滿朝文武中翁翁要是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包括墨相。
“顧氏的事。”呂相眼睛微眯,“這中間必有緣故,這事我讓人留心,你不用管了。你還沒成親,這夫妻間的事,好不好的,你不懂。”
“是。”呂炎忙答應,翁翁心細如發,極能設身處地替人著想,這一條,自己不知道修練多少年才能及翁翁一半。
“張太太突然過繼李信,隻怕和薑煥璋獨寵顧氏、李氏被迫避出城外靜養有關,隻怕是覺出女兒遇人不淑,所以打算支撐起李信,用李信為娘家,好替女兒支撐,唉!父母心!”
呂相這一聲歎息極其痛心,“炎哥兒,你爹和你叔,才具都很一般,咱們這個家,是要從我手裏,直接交到你手裏,翁翁受過的這份大恩,你也得替翁翁擔待一二,頭一條,你先替翁翁好好看看這個李信,若好,萬事皆好,若不好……”
呂相眼神驟然陰寒冷利,“總不能讓張太太和她那個小閨女腹背受敵。”
呂炎神情一肅,點頭道:“翁翁放心,這兩天我就找機會‘偶遇’一下這個李信。”
呂炎出去,呂相一個人坐在夜色中,直坐到夜深露濃,才慢騰騰站起來,伸展了下胳膊,揚聲叫道:“老胡!”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急步進來,“相爺?”
“你親自去一趟上元縣,叫他去城外紫藤山莊找一個叫李信的混口飯吃去,明天一早就去,跟他說一聲,煩他好好替我看看這個人,要看的清清楚楚!”
“是。”看來老胡十分明了呂相說的這個他是誰,幹脆的應了一聲,退出幾步,轉身出去了。
吳嬤嬤一直忙到半夜才回到家裏。
一路挪回來,吳嬤嬤渾身疼的象散了架一樣,心情要多惡劣有多惡劣。
水雲間那場事,她從胳膊到腰,一大片淤青,身上的傷疼的難受,錢管事全家被發賣,更讓她從沒有過的心灰意冷。
和從前不同,今天的她,半點心情都沒有,她看到夫人就覺得厭惡的刺眼,聽到有人提大爺,就無比刺心,看到顧姨娘,更恨不能咬她幾口。
原本,好好的日子,她的小莊子……
吳嬤嬤家是一座不大的兩進小院,一進二門,吳嬤嬤看到上房燈火通明,這火氣一下子就又竄上來了。
這都後半夜了,還這麼燈火通明,這得費多少燈油錢?
這一大家子,連一個懂事的都沒有!也不睜眼看看現在都什麼情形了,她這差使,還不知道做到哪天呢,從前那些好處,隻怕從今天起就一丁點兒都沒有了,這府裏說不定哪天轟一聲就倒了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