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一怔,長公主這話裏,好象有話。
福安長公主橫著她,“我看你,就在我這兒挺聰明的……”福安長公主拖著長音,李桐的臉騰的就紅了,惱怒的擰過頭不理她了。
“不說你了,五哥兒剛進京城的時候,寧遠把身邊一個叫衛鳳娘的,送到五哥兒身邊,前一陣子,他又把一個叫六月的長隨,送給五哥兒使喚。”
福安長公主似笑非笑的眯著眼,看著李桐,“他身邊的人,你應該很清楚,這個六月是怎麼個長隨。”
李桐聽寧遠說過,六月和崔信,管著他所有的耳目,他這是要把耳目送給五哥兒了?
“聽說六月已經從五哥兒身邊的小廝中,挑了幾個人教授功夫,前兒五哥兒跟我說,想再挑些年紀小根骨好的,跟著六月學學功夫。多聰明的人哪,不但授之予魚,還要授之予漁。”
福安長公主又是一聲歎息,“這樣的聰明人,嫁也就嫁了。”
李桐沒說話,福安長公主往後靠到椅子裏,仰頭看著天棚,好一會兒,才垂下頭,微微側頭看著李桐,“嫁就嫁了,別想太多,放心,有我呢。”
“我不是擔心這個。”李桐心裏一暖,“這一回,我肯定能好好兒的,你放心。”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眼看著呢。”福安長公主今天一天歎的氣,大約能抵過之前好幾年了。
“那你歎什麼氣?”李桐被她歎氣歎的心裏酸軟。
“就是想歎氣,還有就是,我一點兒也不想做這個媒人。”福安長公主一臉嫌棄的看著幾上的三張大紅貼子。
“那就不做。”李桐也看向那三張帖子。
“別人做這個媒人,我更不願意。”福安長公主長一聲短一聲的歎氣,李桐端起杯子,嘴唇抿著杯沿,看了片刻,放下杯子,跟著歎氣道:“別歎氣了,等你能脫開手,我陪你天南海北的走走,有寧七爺也不是壞事,就算多了個保鏢。”
“這是寧七的話吧?”福安長公主斜著李桐,李桐有幾分尷尬的點頭,福安長公主一聲嗤笑,“這種油滑無賴的話,也隻有他,還多個保鏢,我用得著他做這個保鏢?”
李桐白了福安長公主一眼,重新端起杯子抿茶。
“好了好了,保鏢就保鏢吧,雖說沒什麼本事,至少長的好看。”福安長公主一說到寧遠,就沒什麼好話,“我這幾天忙,心情不好,身子骨也不好,等我好了再到你們府上提親吧。”
“我大哥的親事還沒定呢,多緩幾天,等大哥的親事落定之後,再說這事。”李桐接道,福安長公主不知道想到什麼,噗一聲笑起來,“你從進來到現在,就這話說的還算明白,可見你還沒徹頭徹尾的昏了頭。”
李桐垂著眼簾,隻管喝茶,對福安長公主的譏諷隻當沒聽見。
“說說看,你是怎麼想通的?”福安長公主抿了半杯茶,聲音懶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