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長公主喝夠了冰雪涼水,這一天心情好,讓人把李信叫到寶籙宮,將寧遠的八字,和那張早就寫好的草貼子,一起扔給李信,算是替寧遠提了親。
李信抱著八字和草貼子出來,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媒人哪能是這麼扔個八字過來就行的,要過的禮數多著呢,可他哪敢跟長公主這尊大神多說一個字,抱著兩張貼子,想來想去,到墨府尋墨二爺去了。
墨二爺聽了李信的話,笑了好一會兒,才指點他,“長公主一個姑娘家,這媒人……她哪懂這個?你去找老祖宗,把這事告訴她,看看這事是老祖宗出麵,還是咱們老祖宗請季家老祖宗出麵,替長公主擔起這媒人的禮數,滿京城,也就……”
墨二爺剛想說也就他們家和季家兩位老祖宗提得起,一下子想到隨國公府那位從前顯赫無邊、如今幾乎被人遺忘的老祖宗,話到舌尖打個轉,“……也沒幾個人擔得下。”
李信忙答應了,謝了墨二爺,轉而去找錢老夫人,錢老夫人接過貼子,叫了兩個管事嬤嬤,吩咐給白老夫人送去。
“替長公主跑跑腿這事,白老夫人最合適,說起身份尊貴,沒人比得過她,她又是季皇後的母親,與禮與情,都是她最合適,你趕緊回去準備準備,白老夫人是個急性子,拿到貼子就得往你們府上去,快回去吧。”
錢老夫人吩咐李信,李信忙謝了錢老夫人,告辭出來,趕緊回家,和張太太準備迎接白老夫人這位代媒人的到來。
寧遠聽說長公主把李信叫過去一趟就提了親,直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這樣,他頭一天就把李信揪過去走這一趟了,還用買這麼多天的冰雪涼水?
李信定下了墨六娘子,李桐定了門更好的親事,張太太忙的團團轉,既要忙李信的娶親,又要忙李桐的出嫁,娶兒媳婦還好,就是忙,沒什麼好多擔心的,女兒再次出嫁這事,她是喜裏滲著憂,今天放心明天不放心,掂量過來衡量過去,簽兒求了不知道多少根,求到好簽高興了不敢信,求到壞簽覺得晦氣又想著誰誰說這簽都是反的……
好在張太太是個豁達人,糾結了幾天,想想再糾結也沒用,不如實在點,好好打點女兒的嫁妝,特別是陪嫁的人,上一回,就是老萬,還有那幾個丫頭得力,桐姐兒才沒多受委屈,這一回,寧家不比薑家,這人更得好好挑。
從李桐定了親,秋媚就愁上了,愁的一夜沒怎麼睡好,天一亮,就去大廚房找小悠,小悠正忙的團團轉,秋媚見小悠正忙,沒敢多說,趕緊挽起袖子幫忙,直到侍候好早飯,又打點了午飯,連晚飯和湯也備出來了,小悠才長舒了口氣,洗幹淨沏了茶,和秋媚坐在廊下說話。
“小悠姐,大娘子這回出嫁,你跟不跟過去?”秋媚是個直腸子,這麼先問一句,已經算是用了心轉了彎了。
“瞧你說的,什麼叫這回出嫁?真不會說話。”小悠先責備了一句,“當然去,二爺不是說過,象我這樣的,第一別離開李家,第二別離開姑娘,再說姑娘最愛吃我做的飯菜點心,我當然得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