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是可憐。”史班頭歎息搖頭,“別哭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給你兒子發喪吧,可得不少銀子!”
顧老爺難過的光顧著哭了,史班頭斜了他一眼,正要走,一個衙役進來,和史班頭咬著耳朵說了幾句,史班頭轉回身,推了推哭的傷心欲絕的顧老爺,“喂!算你運道好,外頭有人說,要送一幅上好的壽材給你。”
“是個行商。”過來咬耳朵的衙役接話解釋:“前一陣子病的厲害,壽材都預備下了,誰知道又好了,這幾天要啟程回鄉了,那壽材帶著不妥,正好,送給顧大爺,也算結個善緣。”
“要不要?”史班頭推了顧老爺一把問道。
“要是上好……上好就要。”顧老爺雖說傷心極了,倒還清醒,送上門的壽材,不要白不要,不過架子還是要擺一擺的,這是幾十年的老習慣了。
史班頭鄙夷的斜了他一眼,轉過身,輕輕啐了一口,“去,把壽材拉來給顧老爺瞧瞧,再怎麼著,人家顧家也是名門望族,一般點兒的,人家看不上眼!”
片刻功夫,幾個漢子抬了壽材進來,果然是上好的壽材,顧老爺十分滿意,史班頭大度的一揮手,“送佛到西天,幫人幫到底,老伍呢?再去拿一身上好的壽衣,大家幫個忙,合著規矩把人殮進壽材吧。”
眾衙役上前,換壽衣的換壽衣,含飯的含飯,又有人揮著顧大爺換下的衣服喊了魂,七手八腳,沒多大會兒,就把顧大爺殮進棺材,叮叮咣咣砸進釘子封死了棺材。
寧海遠遠望著老孫家腳店,一直看到顧大爺的棺材抬出來,再不遠不近綴在後麵,看著棺材進了顧家大門,這才吩咐小廝悄悄看著,自己回府找文二爺交差去了。
…………
李桐和寧遠回到定北侯府,還沒收拾妥當,秋媚就過來稟報了玉墨的事。
秋媚話音剛落,寧遠就冷起了臉,“你聽著,顧思賢是喝酒醉死的,顧有德看護不周,他是顧思賢生身父親,無心之過,就不追究了,這事,什麼玉墨金墨的?”
寧遠臉一冷,秋媚就嚇的身子一矮,急忙看向李桐,李桐迎著她的目光,露出絲絲笑意,“七爺教訓你,是為了你好。顧思賢這件事,七爺說的對,他喝酒醉死,跟誰都不相幹,記牢了。”
“是是是!我懂了,懂了!我就是跟姑娘和姑爺……不對,跟夫人和七爺稟報一聲,在外頭我可懂事了,姑娘……夫人放心。”秋媚趕緊表態,李桐想笑又忍住了。
寧遠一臉嫌棄的斜著秋媚,這麼個笨貨,文濤那廝還一幅奇貨可居的樣子,非要送給他用!還有薑姓顧家的那個崽子,也給他送來了,什麼時候,他這兒成了專收歪瓜裂棗的地方了?
等他忙完這一陣,得好好找文濤討個說法!
秋媚領了寧遠一通訓,愉快的告退出門,李桐叫進水蓮,吩咐備車,去寶籙宮。
“明天再去。”寧遠示意水蓮先退出去,“昨天撈到黃錦兒,今天咱們一大早趕回來,你再立刻進宮請見長公主,太急了。我仔細想過,不管長公主對黃錦兒這事是怎麼打算的,都不會影響大局,隻要不影響大局,就是小事,小事不用急,明天下午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