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頓住腳步,疑惑的轉過頭,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冷馳直接動手解開了襯衫的扣子,然後拉開衣服,將胸口位置暴露在夏梔眼前,“這上麵的疤,是幾個月前手術留下來的。那是一場大手術,將一個人的心髒,移植到了我的胸腔裏,接下來的日子裏,在期待著它能夠像以前那樣有力的跳著,和我合二為一。”
夏梔怔怔的,沒有想到冷馳竟做過心髒移植手術。
那他剛才說過的“那個人”,又是誰?
“還沒有想到嗎?”冷馳慢慢將視線放低,聲音有幾分沙啞,“這個世上,還有誰會對你執著到,連被剜出了心髒,都是在以愛你的頻率來跳動?”
“……”
夏梔倏地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目光從冷馳的臉上,慢慢轉移到他的胸口。
那裏的確有道刀疤。
觸目驚心的形狀,仿佛把她帶到了血淋淋的手術台上,躺在那裏的人,毫無生氣。
夏梔打了個冷戰,再去看冷馳,目光複雜到難以置信。
冷馳又將襯衫有條不紊的整理好,“這些事情,你很容易就可以查到,之所以告訴你,是不想再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麵對冷馳,夏梔有點窒息,她暫且還不能接受,這個人的胸腔裏裝的竟然是顧雲清的心髒。
她做了個深呼吸,將心底裏的焦躁與不安,全都深深埋下,毫不猶豫的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冷馳沒有再攔她,垂落的眼眸裏,激蕩出一種絢麗的色彩。
他靠坐在椅背上,緩緩闔上了眼眸,安靜的思索著。
夏梔是個自主意識很強的女人,她看似柔弱,卻又有讓人意想不到的堅強,從她能夠獨自撫養安迪六年,就能看出來。
那麼,他要怎麼樣做,才能贏得她的注視呢?
漸漸的,他的嘴角一點點兒的翹了起來!
——
夏梔心煩意亂,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她措手不及。
對顧雲清,她說不出來是惋惜還是內疚,卻始終為他的死感到悲傷。
不過,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顧雲清的心髒居然在別人的胸腔裏跳動,那種感覺,像是他還活著一樣,那麼的真實。
她緩步踱到電梯間,剛要轉身,身後的電梯門打開,田夢從裏麵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她。
“夏梔?”
夏梔回頭,反應慢半拍似的,可馬上,她又恢複如初,和往常一樣關切道:“什麼時候到公司的?”
田夢不好意思的賠笑,“睡過頭了,起來後匆匆忙忙就趕了過來。”
她盯著夏梔,學安迪撒嬌似的摟住她,小聲說:“昨晚是我的不對,阿梔美女不要生氣嘛!”
夏梔低頭瞥了瞥她,失笑道:“算你有點良心。”
“嘿嘿,人家本來有嘛。”田夢抬起頭,圓滾滾的大眼睛望著夏梔,抿了抿幹澀的唇,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夏梔,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兒。”
夏梔揚眉,“什麼?”
“我、我前天晚上……”田夢咬到舌頭似的,吞吞吐吐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