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火瘟、刀蟻這種集體性極強的種屬範圍內,隻要反應逼真,也能混得下去。
這是純粹物質層麵的法則聚合,看著活蹦亂跳,其實本質上都是死物。
魔意掃過,怎麼會有反應?
說到底,所謂的“瘟疫”,就是這些擬化外道魔頭的法則碎片。
還有就是,因為這些“法則瘟疫“的侵入,多多少少改變了葬星運轉的方式,很多微妙的別扭細節,就此呈現。特別是在前麵動靜法則加速的進程中,包括葵陰魔巢都受到“汙染”,這甚至影響了新近生成的一批外道種屬。
要想糾正回來,麻煩大了。
而他很快明白,真正的麻煩還遠不止於此:
隨著多方體係的侵入,葬星這處外道體係的核心,也難有安靜。
此時,太玄魔母幾乎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動靜神通重又襲來,如果隻是由外而內,也就罷了。可問題是,在這一刻,與之相呼應,葬星內部多處,忽然就有無數張活靈活現的貓影,憑空顯化。
這是……
參羅利那罕見地目瞪口呆地看那些虛空變幻的貓兒,在葬星之中行臥奔伏,姿態各不相同,相應的卻是層層封禁顯化。
與葬星氣機相通的身形猛然一窒。
荒謬之感襲來——這太玄師徒,在他的核心重地,預設了陣禁來埋伏他!
參羅利那切齒冷笑,卻又不能不花費心力掃除幹淨。這些陣禁威力倒也不是特別強勁,可是布設的位置往往都是要害之地,清除起來特別麻煩。
偏在此時,一個意念穿透進來,直抵他所在:
“參羅利那!”
“……淵虛天君?”
參羅利那心頭微沉,餘慈能到這裏來,中天戰場必然已經徹底定局。
或者說,整個真界都是如此。
淵虛天君是過來掃尾了吧——想得真好!
參羅利那冷笑。
它也是能屈能伸的,真的不成,就縮在這裏,以葬星的防禦,就是曲無劫來了,一時半會兒也斬不穿。等它破除了那些亂源,使外道體係完全恢複,還可以順勢染化多方體係,不管是守是攻,也未必就真懼了他們。
可念頭未盡,整個人,不,是整個葬星都重重一沉。
參羅利那分明感應到,葬星所依附的偌大真界地域,突然整體崩解。
由於周邊地脈已經在後土帝禦的神通下完全隔離,結構上已經比較脆弱,玄門體係主導下,要做到這一點兒真的很簡單。
後果也是即刻顯現。
葬星在往後翻。
而這一整片虛空,都在扭曲,加了一個推動的力。
暫時失控的血精源木起不到任何支撐和平衡作用,而七祭五柱體係的封禁,也隔擋住了參羅利那以虛空神通反製的路徑。
葬星終於滑落。
“餘慈,我必殺你!”
參羅利那怒吼,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說多了也沒意義。可參羅利那必須要借此發泄。
餘慈這一手太陰損了。
借著地勢和虛空環境,直接將葬星從已經攀附固定的真界之上推落。
出於對下方多個法則體係,以及血獄鬼府虛空環境的理解,參羅利那已經算出來,這回落下去,他的外道魔國,恐怕再沒有升起來的機會!
籌謀將敗,關係重大的血契咒誓都似是成了笑話,多方作用之下,參羅利那再不可能保持平常心。
“淵虛天君,此仇不共戴天!你殺不了我,我會回來……”
它是想到什麼就咒罵什麼,一時半會的,也隻能逞這些口舌之利。
然而也是此刻,開始加速下滑的葬星之外,道境天宮顯化。
天宮分劃四域,各有帝禦居焉,
天宮之上,還有道境,此時正顯化異象——恢宏殿堂之外,一對朱紫大門,緩緩打開,仙真羅列,徐徐而入。
隨著仙真入位,絲竹道韻,悠然而鳴。
清光灑落,映照殿中,主位之上,有一道人,手握羽扇,須眉皆白,意態自若,身側趴伏一頭青牛,似睡似醒。